促狭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小木盒。

    “这可是金贵东西，我从特殊渠搞到的，机人用不到，对我们人类来说关键时刻可是很用的，止痛超级有效……对哦机人用不到……不过你是仿生人，兴许也起效呢？”

    约翰语速飞快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挠了挠，卡辛看着他窘迫而认真的样，嘴角忽然微微上扬，牵起一个轻缓的弧度。

    “谢谢。”

    看到这个笑容，约翰倒是愣神了，其中的善意很好解读，但为什么那眉间却还是有得化不开的忧郁呢？

    “呃……不客气，刚才看你确实难受的。”

    约翰再次在卡辛旁坐，饭盒还拿在手里，心想这雪不能浪费了，就自己啜了起来。

    清甜而带有丝丝凉意的在中蔓延的同时，约翰听到那沉稳的声线忽然再次响起：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什么？”约翰有懵。

    “很久之前我遇到过一个人类，你跟他有像。”

    我终于不用再自说自话了吗……看来人际往中释一定的善意果然还是很有必要的啊……约翰以人类特有的思维胡思想着，有一丝丝得意，于是随接了一句：

    “是吗，那还难得的。他人呢？”

    “他死了。”

    “………哦。”

    约翰暂停啜饮雪，一时间静默仿佛又降临了，他不知这沉默中是否淌着某些久远而沉重的东西，他只能小声说：

    “抱歉。”

    “他不像你这么健康，他病得很重。”

    约翰心里想，其实我也没有多健康，但他没好意思说来。

    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转变立场成为倾听者了，结果这句之后，卡辛又没了动静，约翰憋得难受，不知是不是应该最好转移话题，于是试探地开了：

    “……那些机人都说你可怕极了，但我觉，你一也不吓人啊？”

    “看到的和亲经历的，能一样吗？”

    “呃……好像有理。”约翰不置可否，毕竟这短暂的时间里，旁的仿生人几乎全程都是静止状态，而荒原上那白死神的跃动之影，他可是久仰大名，只可惜，或者说幸运的是，现在也没法当场看到。

    恐怕就是在战斗中受的伤吧，约翰想。人类对痛觉的受仿佛有短暂的延迟，自己被枯死的荆棘刺穿脚掌的那次，隔了几秒钟才终于觉得痛彻心扉，这级机人怎么也会有痛觉呢，算是一防卫机制吗？为什么延迟仿佛比人类还要得多？

    “我什么都无法带去，只有无尽的争斗和死亡。”

    卡辛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和起伏，仿佛外静谧飘落的雪。约翰闻言，却只是摇摇：“那可说不准。”

    卡辛转过看着他。

    “至少我敢保证，你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因你而死的。”

    卡辛那双漂亮的蓝睛微微睁大了。

    约翰向旁瞟了一，冷不防被这张惊愕的脸吓了一，连忙把视线移开，清了清嗓继续说：

    “你又不是坏人，从你第一次开我就一清二楚了。那帮野盗机人动手之前可不会对方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

    “……人类，真的很奇怪。”

    约翰从这句话里听了些许释然，他又有了些许得意的觉，说：

    “我姑且当你是夸我了。”

    “雪停了。”卡辛忽然说。

    约翰扭看向外，发现天确实已然完全放晴，雪也不再纷纷扬扬。为了不浪费资源，他赶关掉了燃气灯。看样是时候继续踏上旅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