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而言，最浪漫的事是什麽？」

    就算人不在边，但因为思念作祟，仅是看着新书发表会海报上斗大的副标题，温舒宁觉就能听见夏禹森的声音，上扬的亢语调带着一些漫不经心，就连他说话的表她都能想像得到。

    夏禹森是个很神奇的人，明明是同一个大脑在运作，但他的嘴和手彷佛是被不同人控制一样，说来的话和写来的文字给人的受是截然不同。和他吊儿啷当的说话语调不同，夏禹森写的文字是温且细腻，要不是亲看过他亲手写的每个字句，她甚至还差想b问他书中的那些文字究竟是去哪里抄来的。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一询问声拉回了温舒宁的思绪，她转看向声音的来源，四目会的瞬间对方立刻惊恐的神。

    这样的表她早就已经看习惯了，她佯装没看见对方的惊吓，开：「没──」

    「不、不用了，我们去坐其他地方好了。」不等她回答，对方立刻摇，然後拉着旁的友人离开。

    在她们转之际，她听见了她们的低语声，「她的脸好可怕喔……」

    「小声啦，会被她听到。」

    已经听到了。温舒宁无奈心想，不过无论有没有听到都没差，她们刚才的反应已经清楚告诉她一切了。

    温舒宁将原本g在耳後的发拉来，让乌黑的发丝遮掉左脸颊上那片吓到人的烧伤痕。虽然没什麽太大的效果，发丝之间依旧可以看见凹凸不平的疤痕，但多少还是有一缓冲的作用，至少不会像刚才一样给人太过冲击的直接惊吓。

    会场灯光渐渐暗了来，讲台上的灯光随即明亮了起来。随着场地灯光的改变，一名拿着手持麦克风的短发nv生走到了讲台中央。

    「迎各位来参加夏森的新书发表会。」主持人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笑着和坐在台的读者打招呼，「虽然夏森没办法亲临现场，但我相信他一定能受到大家满满的。」

    人都不在了是能受到什麽？再说，夏禹森还活着的时候怎麽不见版社这麽重视他？温舒宁对於主持人的说法嗤之以鼻。

    今天是已故作家夏森的新书发表会，是夏森的第一场发表会，同时也是最後一场。

    夏森本来只是一位人气和销量都很普通的网路作家，但在他因为一场工厂大火亡之後，大概是受到新闻报导效应的影响，他的知名度突然直直上升，过去版的书籍销量跟着暴涨，版社也藉此将他未版的版，甚至帮他举办了盛大的新书发表会，一场作者无法到场的发表会。

    看在温舒宁的中，这场发表会无非就是版社在消费夏禹森突然爆发的名气，她仍清楚记得之前版社对待夏禹森的敷衍态度，虽然很替夏禹森到不平衡，但讽刺的是，这却是她能够再次接到他的方式，因为这次发表的新书是她从未看过的故事。

    《再一次初恋》，是这次新书的书名，这书名一看就是关於ai的故事。对此，温舒宁其实还蛮意外的，她从来没见过夏禹森写ai，想法天行空的他向来都是撰写时空背景架空的奇幻。

    「其实，这作品原本是预计要在去年年中版，但夏森很持一定要在今年的二月二十日印制。」

    一听见这个日期，温舒宁不禁愣住。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因为这是他们相遇的日期。

    「他说这个故事是要写给他的初恋nv友，而这个日期是他们相遇的日，他想让这个日期留在这本书里。」主持人缓缓夏禹森的想法。

    温舒宁瞬间回过神，呼x1一气，眶和x微微发了起来。

    这个白痴……学人装什麽浪漫啊？

    再说，就算这是属於他们两个人的纪念日又如何？如今也只剩她一个人独自品尝他留的浪漫。

    b起造成直接伤害的加害者，袖手旁观的人是不是同样可恶？

    温舒宁站在nv厕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正在对一扇门嘻笑的两名nv学生。即使清楚知她们是在欺负同学，但她完全没有面制止的意愿。

    为老师的她这十多年来看过太多校园霸凌的场景，对於这况早已见怪不怪了，再加上她们反锁的对象是她一都不想手相救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希望这个人能永远被关在厕所里。

    「苏琬玲你不要闹了，你快开门啦！」郭依琳慌张的叫喊声伴随着拍击门板的声响从门後传来。

    「想来就自己想办法啊，这不是你最擅的吗？」苏琬玲笑着说，郭依琳的求饶让她更加得意。

    「拜托，她哪会开门啊？她擅的可是锁别人欸。」苏琬玲的小跟班陈惠馨纠正苏琬玲的说法。

    「啊！对喔，我都忘了全校最擅反锁别人的就是依琳，我们两个还太neng了。」苏琬玲故作惊讶，语气揶揄，「没关系啦，反正这事熟能生巧，多被锁个几次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成为全校最会开锁的人了。」

    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和门後的求救声成了烈对b。

    这时，上课钟声响起，苏琬玲拍了拍厕所门，「依琳，我们就先回教室啦，记得要早回来喔，不然可是会被记旷课的。」

    「喂！苏琬玲你不要走，快帮我开门啦。」

    无视郭依琳的呼喊声，苏琬玲随即转，一看见站在门边的温舒宁，原本嚣张得意的神瞬间消失，脸上的表顿时僵住，她张地问：「老、老师？你什麽时候来的？」

    看着前神张的两人，温舒宁只觉得好笑。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没胆吧？她都还没开就已经吓成这样了，这麽胆小还敢学人霸凌。果然就像她们自己说的，和郭依琳b起来，她们还太neng了，在厚脸和理直气壮这两方面真的是望尘莫及。

    温舒宁往厕所看了一，视线很快回到前两个nv生上，她没回答苏琬玲的问题，只是淡淡说：「已经上课了，快教室。」

    苏琬玲一听，顿时松了一气，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没被看见，她恢复笑容，像个乖巧听话的好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好，我们上回去。」

    「嗯。」

    得到温舒宁的回应，苏琬玲赶拉着陈惠馨走过温舒宁的边，当她们走厕所的时候，温舒宁开叫住她们：「等一。」

    苏琬玲脸上的笑容僵住，原本已经放松的神经再次绷了起来，她收起笑容，张转过，接着只见温舒宁面无表地说：「开玩笑记得要适可而止。」

    苏琬玲愣了一，和同样纳闷的陈惠馨面面相觑，她随後像是意会到什麽似的笑了起来，用力，「遵命。」

    这句听似提醒的话语在霸凌者的耳里无非是默许，她听得来温舒宁什麽都知了，但却没有斥责她的行为，反而提醒她到为止就好，虽然没有直接明说，但这不也是一认可吗？

    这让苏琬玲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不过这正是温舒宁想要的结果。

    等到苏琬玲两人的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温舒宁才转走厕所，走到一间被拖把卡住的门板前停。

    「有人在里面吗？」温舒宁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