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想。

    所以，即便这个办法被尹净汉决反对，即便成功的概率并不算，他也愿意去尝试一。毕竟风险不大，说不定多试几次，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呢？

    不过是血而已，远比断手断脚要来得轻松容易，全圆佑对此早已轻车熟路。虽然之前血的对象并不是他自己，但程也都大同小异，无非是作与被作的对象全都变成了自己而已。只要好消毒，在找准静脉后将针刺肤，满一血就算完成了准备任务。

    全圆佑从柜里取药箱，替针筒消好毒后，才卷起袖，用橡胶勒住自己的胳膊。手臂上的肤因为常年不见光，白皙得有些可怖，在橡胶的压迫，青的血很快就清晰可见，他随后将所剩无几的碘伏一气倒在自己手臂上，用棉签打着圈地在血了几，了一气，等颤抖的右手变得稍稍稳定，这才将针刺自己的肤里。

    于愧疚，全圆佑特意绕了远路，去家附近评价最好、类最齐全的早餐店，给夫胜宽和崔瀚率各带了一份早。

    全圆佑租的房离警局不算远，即便没有早起，又为了买早饶了路，剩的时间依旧绰绰有余。为此他还刻意放慢了脚步，试图拖延一些时间，好让自己避免提前到达的尴尬。

    距离目的地还剩最后几百米的距离，只要在前面的路右转，就能远远地看见警局的大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全圆佑决定先在周围找一家便利店，打算再仔细思考一单独行动的方案，以及可能遇到的况以及应对措施，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过去汇合。

    他正准备扭离开，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名字。

    “圆佑哥，圆佑哥！”

    夫胜宽一边朝全圆佑的背影喊话，一边挥舞着双手，时不时贴在一起的掌心，在话音停顿的间隙穿着一阵阵不规律的闷声，错落地在全圆佑的耳旁来回飘。

    似乎是因为全圆佑没有第一时间转，夫胜宽以为自己的呼喊又像那天一样被忽视，于是叫得更加起劲。

    全圆佑的脸颊与耳廓快速升温，他转快步走向夫胜宽，一边走着一边把指放在嘴前，想要大声制止却又不好意思抬音量，只好用气声说：“嘘——嘘——别喊了！别喊了！”走近后又立刻把两袋早餐夫胜宽手里，指着其中一袋：“给你买的，别叫了，趁吃吧。”

    夫胜宽一愣，笑着向全圆佑过谢后便不再说话，但他并没有打开袋，反倒把塑料袋上的结扎得更了些，装一副漫不经心的神向路挪动脚步，时不时地扭过，往警局的方向张望着。

    一个陌生男人，一辆中型厢式货车，全圆佑顺着夫胜宽的视线只看到了这些，那个男人在货车旁边站了许久，一动不动的，似乎是在发呆，回过神后又立刻走到路边左顾右盼，俨然一副等人的模样。

    周六上午，九二十五分，男，中型厢货，这四个特征让全圆佑大致确定了男人的份，他本想向夫胜宽求证，顺便让夫胜宽把还没放凉的早送给崔瀚率。但当全圆佑扭望向夫胜宽时，神拘谨、一脸张的夫胜宽，竟让全圆佑有些不敢开。

    在全圆佑看来，曾在夫胜宽脸上闪烁的喜悦，在谈及恋话题与崔瀚率时，他意识说的模糊暧昧的托词，还有此时的小心翼翼，似乎都在印证着他们之间，亦或是单方面，有着远比想象中要更加亲密的关联。

    当然，这一切不过只是全圆佑的猜测，毕竟自己没有亲见过崔瀚率，只是结合那四个特征得的主观推断，更何况夫胜宽指代不明的对象，也不一定就是崔瀚率。

    全圆佑后知后觉，自己这样擅自揣测他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礼貌，于是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以示惩罚。

    看着分针即将向数字6，脑的方案和对策还是一片空白，全圆佑开始在心底琢磨，究竟该如何开，既能支开夫胜宽，又不会给他增添负担。

    “早再不吃就要凉了。”

    为了给自己争取思考时间，全圆佑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话，便从自己买的早手。

    擅自揣测他人的负罪还没有消退，张又突如其来地涌了上来，推着全圆佑加快语速，不等夫胜宽回话，他又立刻补上一句：

    “崔瀚率到了吗？要是到了的话，你把另一份早给他吧。能不能说是你买的早？毕竟我和他不认识，这么说听起来不欠人一些。”

    夫胜宽没忍住，又朝远望了一，他向全圆佑，用力地抿着嘴，才将嘴角渐起的笑意压了去，转离开前想起没问的话，很快回过问：“那圆佑哥你呢？现在不过去吗？”

    “我个烟，完就过去找你们。”全圆佑冲他摆摆手，又装一副找烟的样，双手在上来回摸索着，一一地背过去。

    直到确认夫胜宽穿过路，在崔瀚率边停脚步后，全圆佑才拿放在衣服袋的烟盒。

    他没什么想烟的望，只是习惯地打开烟盒，取了一烟叼在嘴里。藏在烟盒里的针筒斜靠在所剩无几的香烟上，里的气泡随着全圆佑来回勾的指尖而不停晃动着，一如此刻在他脑海中作一团的思绪一般，令人难以忽视，也难以消解。

    所谓“伤害成本最低”，指的是只有自己会面临被fork伤害的可能。

    全圆佑无法保证自己的血能够成功引诱fork，也不确定现在的fork是否还是非cake不可。

    假设引诱成功，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在保证夫胜宽和崔瀚率安全的前提，与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的fork相抗衡呢？

    提前把夫胜宽和崔瀚率支走倒是容易，可那个立场、份都不明晰的咖啡店老板究竟该怎么理？

    全圆佑毫无绪。

    去往棚区的路程并不算，或许是互不熟悉又各有心事的缘故，沉默的车厢里弥散着一如乌云密布般让人不过气的诡异氛围，只剩空调不知疲倦的风声还在耳边呼呼作响。

    夫胜宽不习惯冷场，此时的氛围于他而言，颇有刚职时唯独自己无事可的尴尬，他扭看了看专心开车的崔瀚率，又借着后视镜将目光落在后排的全圆佑上。

    全圆佑侧着倚靠在车门上，面无表地望着窗外。刺的光挤错闪过的树木间隙，与影一起，在全圆佑的脸上来回跃，但他却毫无反应，像是沉在梦里一般，独自思考着什么，就连睛都忘了眨。

    “我在s区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里有这地方。”

    “圆佑哥，棚区是什么样啊？都是大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