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人迹罕至，日光被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阻隔了大半，林中暗得像黄昏一般。

    白鹤穿过一条仅容一匹通过的蜿蜒小径，在视野豁然开朗的同时看到了那只奄奄一息的猎豹。

    血洇地面，脏被扯了一地，散落的碎已难以辨认位。这只豹没能持到白鹤取它命，而是被一群捷足先登的猎犬开破肚了。

    胃的不适卷土重来，白鹤呕了几，只是腹中空空，什么都没吐来。

    能引他反胃的血腥场面不多，这是其中一个。

    白鹤缓了缓呼，取弓箭，瞄准了那颗搐不停的颅。

    暗密林中的凄厉惨叫戛然而止。

    他闻得到alpha的信息素，知这是一群有主人的猎犬，掉转正要离开，却被几个面孔陌生的alpha挡住了去路。

    贵族狩猎时极少武装，对方却整齐划一地穿着全链甲。

    皇家猎苑一向由重兵把守，普通人绝无可能轻松，但白鹤此时没功夫去究他们是什么来。

    汗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浸了他的贴衣。

    这觉他验了接近十年，再熟悉不过，可从未像今天这样意汹涌。

    白鹤无声地数了数人。

    十个，还凑了个整。

    站在最后面的alpha材大，右脸有一自鬓角延伸至嘴的疤，他仰起在空气里嗅了嗅，神有一懒散：“我说怎么有一味儿，原来有只……”

    他略微停顿，向前走了几步，望着白鹤咧了嘴角，笑容因那疤显得有些狰狞。

    “小猫咪。”

    白鹤的目光蒙上一层凛冽寒意。

    即使这个人没见过他的脸，也应该认得他猎装上的黑蓝银三羽纹章。

    这批人不论是什么来，他们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来找死的。

    他自腰间一把小巧猎刀，刀刃上左手掌心的同时攥了拳。鲜红血顺着手心向淌落，他用受伤的左手轻抚鬃，俯贴近它的耳边，轻声了句：“去营地。”

    刀疤脸似乎也在观察白鹤的状态。他没有轻举妄动，其他九人却同时了佩剑。但白鹤接来的动作完全不容人反应，只一刹那，疾如星的快箭已经穿了堵在小径那人的咙。

    oga拉弓箭的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几个alpha的注意力被突然倒地的同伴引了去，待他们后知后觉地回过，白已经冲人群，白鹤也没了人影。

    刀疤脸骂一句脏话，冷冷盯着oga信息素散发来的方向，冲其他几人使了个，哨召回了那几条刚刚结束的猎狗。

    白鹤背靠一棵壮的古树，从箭里的小袋中取一支抑制剂，熟练地将针扎肘窝，又撕了张抑制贴扣上后颈。

    同伴的死亡显然让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更加亢奋了。以他的手，在这复杂地形以一敌十不是难事，只是现在的况有些特殊。

    刚才的那一箭他已经得有些吃力。

    好在他的营帐每次都在扎在同一位置，邱沉看到坐骑鬃上的血迹便能立刻领悟他的意思。他只需要拖时间等增援赶来。

    “看起来，你好像不太舒服。”

    两个alpha自树后缓步包抄过来，他们的脚步和信息素都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刀疤脸着笑意的声音却是从远传来的。

    “别担心，我们可以帮帮你。”

    白鹤闭目调整几次呼，在其中一个alpha近的瞬间侧闪掩，抬臂挡住迎面挥来的攻击，又在反手锁住对方手腕的同时缴了他的械。

    alpha连声音都没发来就被抹了脖。

    黄昏降临，林中光线变得更加黯淡，白鹤把猎刀从alpha的脖里来，目光定在最后一人上，同时想明白了一件事。

    刀疤脸似乎知他的抑制剂不会生效。

    这些人的用途只是消耗他的力，他们是彻彻尾的炮灰。

    刀疤脸也终于不再隔岸观火，从远缓步走近。“猎豹的爆发力虽好，但它有个致命的弱。”他跨过几已经冰凉的尸，视线由那只被掏空脏的豹，移向白鹤因陷发而涨红的脸，意味地笑了一声，“它的耐力有限。”

    白鹤靠着树坐在地上，把沾满血的猎刀在上正反各抹了一。

    这话狂妄，但他无法反驳。

    他已经站不稳了，撑着这张若无其事的脸就要用掉他的大半力气。

    落一片影，刀疤脸蹲在他的面前，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你杀了我九个兄弟和六条狗，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白鹤抬看他：“那豹也是你养的。”

    “别替它难过。”刀疤脸微笑，“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主会赐它一个好的归宿。”

    白鹤不着痕迹地攥刀柄，问：“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没说话，只冲他耸了耸肩。

    白鹤轻嗤一声，又猝然抬手，刺向自己咙的猎刀却被对方用护臂轻而易举地拦了来。

    “一条命换九条？你想得倒——”刀疤脸话说一半忽然变了脸。

    愤怒且充满侵略的alpha信息素如滔天浪般压了过来。

    一秒，温鲜血溅了白鹤一脸。

    一支箭穿透刀疤脸的盔，又击碎他的颅骨，箭簇自右爆裂而。

    视野被染成血红，白鹤望着那奔跑而来的人影轻轻勾了勾角。

    血腥味被一苦涩却烈的气味彻底掩盖。

    这小孩的信息素，原来是龙兰酒。

    十四岁那年，白鹤把一个六岁的小孩带回了自己的府邸。他把这孩丢给家任他差遣，自己重返了边境战场。

    自十一岁被白逸领回都城，这是他过的最胆大妄为，也最不计后果的事。

    后来的很一段时间里，白鹤都没怎么回过都城，除去分化法地摆了摆腰，在那度可观的大家伙上来回蹭了几，酥麻便像上涨的，在小腹逐渐聚集起来。

    骆从野低低地了声，双手掐住了他的腰。

    快被突兀地打断，白鹤不兴地命令他：“松手。”

    骆从野却将他的腰掐得更，结实的手臂绷起了几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