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包养人在民间本不是秘密，有的甚至还包养了好几个。那些传言中的人总是可以审判的吧？看看他们是犯了说谎的罪，还是犯了与人私通的罪。”

    郑云尚的面容可见地严峻起来，白鹤又：“我的人恰好搜集到了一些人证和证，大法官不妨随我去看看。”

    待他把这段话全说完，白逸才缓缓转过脸，看着温衍：“确有此事？”

    这便是明知故问了。

    教会的腐化象并非新闻，只是贵族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彼此一直都心照不宣。温衍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被一桩丑闻搬上台面，他安静了一会儿，才冲白逸：“此事若是真的，那便是对主的亵渎。待我回去仔细查明此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又话音一转：“但是，这一年来，oga惹了不少麻烦，也是事实。”

    他从座椅上站起，款款走向厅中，最后站在了白鹤面前。

    “我也听说了一些事。”他仰脸看着白鹤，讲话时的语气轻柔缓慢，“去年冬天，是你带兵平息了南方的oga暴。”

    白鹤没有回答。

    他目中无人，且毫无礼数，但温衍也未恼怒，甚至还笑了笑：“我还听说，你不信教。”又问，“为什么？”

    白鹤比他接近半，却连都没有低，只是淡淡地垂回视。

    片刻后，才答：“教皇大人没有上过战场吧。在西里教的教义中，杀人是罪孽重到要地狱之事。”

    说完，又移开，视线回归正前方，仿佛前人不存在似的：“打仗是免不了要见血的，我担心自己会因为信了教，而在敌人面前畏首畏尾。”

    温衍叹息了一声。

    “看来，你对教义的理解也有些偏颇啊。”但他的话音依旧温和，“但没关系，主是宽容的，信或是不信，都是个人选择，大家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

    说罢，又朝边上踏了一步，看着前人问：“我听驻军的主教说，乌尔丹的持续很久了，前线的将士们都辛苦的吧？”

    邵城垂着，彬彬有礼：“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不辛苦。谢教宗大人惦念。”

    温衍轻轻叹了气：“打仗这事，既劳民，又伤财，天若能一直太平，该多好啊。”

    这捧白雪踱着步，慢悠悠地回到座椅前，再次屈膝坐。

    “差忘了。”他忽然转过，看着白逸，“这次我也不是空手来的。”

    白逸的脸微微一变。

    “去年我们从信徒手中筹得了一些善款，教会支又用不了那么多。”温衍淡笑，“希望能够填补一些军费的空缺。”

    白逸愈发沉默，没有接话。

    善款这个说法其实不太准确，如今教会手握超过三分之一的国土，土地租金才是他们的收大。

    “我还带了些修院酿造的酒和蜂酒来。”温衍倒也没等他接话，不疾不徐地径自往说，“教会的问题我自会解决，但要不要对发期的oga行理，还请你三思而后行。”

    他望着白逸逐渐沉的面容，眸中盛满了真诚：“毕竟，没什么政权能经得起无休止的战。再者，如果大家过得都不好，那我这里能筹到的善款，自然也没有多少了。”

    温衍事可谓雷厉风行，仅用三天，教会就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清洗。一旦被查与人有不洁关系，不论这神职人员的级别低，一律开除教籍。

    与此同时，平民oga在发期不允许外的法令也正式施行。

    白嘉树坐在桌另一，终于忍不住了声：“是这剑舞不好看，还是饭菜不合你的胃？”

    这晚宴是他特地为白鹤补办的接风宴，席上都是白鹤喜的菜式，又顾虑到他不与人打，一个外人都没请。可白鹤自座开始便是一脸的兴味索然，这一桌珍馐馔，碰都没碰几。

    白嘉树虽不关心政务，但对前几日御前会议上发生的也略有耳闻，安：“那条新法案针对的只是平民，你又不会受到什么限制。”

    白鹤懒得解释，没有应声。

    虽然白逸未曾直言，可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去年秋天开始，白逸一直想借他之手扼制教权膨胀。但这次两败俱伤的锋让他意识到，教权已经可以用真金白银拿王权。

    这些年白逸本就挥金如土，养一批装备良的骑兵又代价昂，达半年的小规模战早已让国库捉襟见肘。

    他放酒杯，问白嘉树：“你那小跟班呢？还没回来？”

    “应该是今天抵达都城。”白嘉树当然知他在说谁，但没挑明，只说，“我知你不喜他，就没喊他过来。”

    邵一霄算是白嘉树私最为亲近的朋友，他退让到如此地步，让白鹤再次想起去年秋天的那场争执。

    也顺便想起了此行来的真正目的。

    他回过，冲后人吩咐了一句：“把东西给殿拿过去。”

    “是。”骆从野低声应了。

    他前行数步，将手中的丝绸布袋递给白嘉树的侍卫，又走了回来。

    那场争执发生后，白鹤翻来覆去思索了许久，他们相识十余年，储君虽贪好玩乐，但确实不像能药这般龌龊事的人。

    这东西是白鹤给白嘉树的赔礼。

    白嘉树把东西从布袋中取了来。

    “这是……”他惊得半天才说话来，“给我的？”

    那是一把短匕首，手柄的金属浮雕上镶嵌了一颗彩鲜艳的鸽血红宝石。

    “嗯。”白鹤，“找当地的手艺人的。”

    白嘉树不舞刀剑，但从前只有在诞辰日才能收得到白鹤的礼，喜悦之不禁溢上眉梢。

    “谢谢。”他不释手地将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对白鹤说，“我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