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

    厨房里的开还在咕噜噜地冒泡，姜茶颗粒化在陶瓷杯中，捧着手，喝着胃。

    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两十分，林诵在帮她整理房间，黎舒喝完乎乎的姜茶，边冲洗杯边懊恼。

    她心里过意不去。早知住酒店就好了，就算刚刚是因为心有余悸才一时脑发想跟着他，但再怎么说两人已经一年没怎么联系，青梅竹又如何？她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正思考着该什么来弥补他，转才发现他倚着厨房的门框，不知站在那看了她多久。

    床铺好了，去睡吧。

    噢，谢了。这个杯......

    我来放。

    他接过，指尖过她的。

    被无限放大的冰凉传递到大脑神经，黎舒把这一瞬间，归结于是夜太、太安静。

    麻烦你了，明天请你吃饭哦。

    黎舒，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黎舒觉得林诵说这句话时格外温柔，连神都在轻抚着她的心。

    饭还是要请的，你帮了我这么多。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还是说我们明天去再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你决定就好，我都可以。

    行，那我去睡啦。

    厨房空间不大，以至于让黎舒觉得自己立在林诵和洗手台之间的这块地方也拥挤得让她快透不过气，匆匆与他过肩，走厨房又被叫住。

    黎舒。

    嗯？

    晚安。

    隔天早上，黎舒还在被窝里把自己卷成一条虫，不睡到中午，她是没有动力开启新一天的。林诵周六不用上班，常年的生钟使他即使昨夜那么晚才睡，也依旧可以早起。他在书房理工作邮件，但有些心不在焉，脑里都是黎舒。

    当年大四准备来实习时，他原想着回到C市找她，能寻到一个无论结果都不会影响两人关系，又可以尝试表明心意的平衡。可返程的车票还没买，他就通过她的朋友圈动态得知，她谈恋了。

    他不是那不理智的人，秘密已经埋藏多年，何不能把它彻底封存？考虑自前途、权衡利弊之后，毕业后他选择在A市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自觉地少再打扰她，仅是通过她的朋友圈动态了解她的生活，默默看着她在没有他参与的生活里也可以那么幸福快乐。

    一年多过去，也算是久别重逢，再见时的黎舒和以前变化不大，也很好地适应了该如何像以前一样相，而他却觉得这场重逢像一场梦，他害怕打破梦境，再次失去。只能一直不断地克制着想靠近她、拥有她的望，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试探。

    光透过窗帘隙偷偷溜屋里，落到地板上，又跃起到床上、脸上。黎舒伸手在枕边胡摸了一把，找到手机，努力睁开一只看时间，已经快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