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醒。

    苏夏走过去，站在光充足的窗边看着苏庆昌苍老的脸思绪飘远。

    她恨苏庆昌，从7岁恨到25岁，26岁达到巅峰，现在依然在持续。

    前面十几年的恨有关亲，她恨的漫而寡淡，后面几年的恨只关，她恨的激烈而直白。

    苏夏以为借着正义之名，借着人类未来的安危之名亲手把苏庆昌到垮台，那份让她日夜煎熬的恨就能变淡，可现在目的达到了，她竟然觉得更加痛苦。

    苏庆昌完了，苏夏那颗被俗人俗事填满的心一空一半，另一半依旧绷到随时崩裂，那烈的冲突让她脑发，四肢麻木，现在还能站稳靠的不过是已经在她脑里扎的意识——她是警察，正义面前她永远不能低。

    “唔。”痛苦的□□从苏庆昌嘴里发，苏夏立刻收回漂浮不定的心思看过去。

    没一会儿，苏庆昌挣扎着醒了过来，一看到站在窗边的苏夏，险些又气的过去。

    “你还来什么？我没死你很失望是不是？！”苏庆昌怒吼。

    苏夏沉默不语。

    见此，苏庆昌气得不择言，“不愧是苏战的，和那个不孝的东西都是一路货！”

    苏战是苏夏为数不多的肋之一，苏庆昌骂他就等于在苏夏上刀。

    苏夏耐疼，可也只耐得住自己往自己上刀，别人？她没那么宽容。

    “爷爷，说别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资格？你跟我谈资格？”苏庆昌怒不可遏，“没有我苏庆昌哪儿来他苏战，没有我给他铺路，他怎么可能少年成名，年纪轻轻就当上总局局？！可他呢？他不仅不知恩，还尽丢人现，败坏门风的事！这样的儿我苏庆昌要不起！”

    在‘要不起’的嫌恶之后，苏庆昌狰狞的脸更加可怖，他看着苏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里往蹦。

    “恨只很他死的太轻松，死后还挂着一个英雄的荣誉，他吗？”

    苏夏伪装的淡漠支离破碎，她攥着拳浑发抖，“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苏庆昌笑的讽刺，“你不是对贺清很照顾吗？去问他啊，问问他苏战当年到底了什么？问问他被你藏在心里的那个英雄到底值不值的尊敬！”

    冲动和理智之间，苏夏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