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尘去往戎帝寝，沈自渊都还绷着某神经。

    他有累，在递给时尘玉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累了……

    不知为何，时尘说话每个音节都如鼓锤般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要极力绷神经，才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去听另一个人说话。

    这些年他固执到偏执的调查到底何人指使了那个刺客，却发现和戎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想知的只有一个为什么，为什么是他的母后。

    这是个时机。

    如果成了这件事，那时尘算是替他父亲赎完了所有罪。

    如果不成，也就是搭上一条命而已。

    一条本就该早早拿去赎罪的命……而已。

    戎国的夜不似它白天那样闹，相反奇的寂静。窗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沈自渊门前。

    然而这人并未敲门，而是推门直。

    “殿，”

    王湘立于门边，拱手作揖，“听闻您将那影卫送去了戎帝寝殿。”

    沈自渊抬眸望向那人：“嗯。”

    “义舅又是来数落本王的？”

    王湘垂手而立，沈自渊示意他坐到自己边来。

    王湘乃陈贵妃异父异母的义兄，朝堂上无甚人知晓，朝堂之外，沈自渊都唤他作义舅。

    “非也，殿若真是数落几次便可放心结的人，那陛已然早就放了。”

    “老夫来是想问一句，如若那影卫了殿想知的真相，殿又会什么？”

    沈自渊透过清秀的茶，望向茶之瓷白的，许久未发一言。

    会什么？

    大概什么也不会了。

    “本王想要的只有一个真相。”

    “那殿的影卫呢？”

    沈自渊刚碰上茶盏的手顿住，某神经轻轻在脑中了一。

    “他的命早就献祭于本王了，只是一颗帮我揭开真相的棋罢了。”话毕，沈自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微的茶。

    王湘的目光巡视在沈自渊上，半响开：“殿，谁都可以这枚棋，您选择他只是因为要看他饱受折磨的样吗？”

    沈自渊顿住。

    “正因为谁都可以是这枚棋，所以您才漏百。”

    “每次这影卫被折磨的神志不清，您为什么还要宣太医来治他？真的只是为了要让他活着，继续这折磨？”

    “还是您另有私心？亦或是，您只是在跟自己赌气？”

    王湘一气说了这么多，末了，望向旁侧的人，叹了气：“殿，您已经偏执到这程度了吗？您真的没后悔过吗，对那个小影卫，哪怕一丝的歉意？”

    “他可什么都没错。”

    是您一直在给他加罪名啊。

    殿，您也放过自己，行吗？

    时尘换上了一清透的黑衣，摆束至腰间，修的双和的侧颈白皙的像寒冬的雪，不着一丝污秽。

    “陛在里面，请吧——”，皇帝的贴大监眯着，嘴角嚣张的翘着。

    时尘目光不转，推开面前雕龙腾的镀金门，面上没什么可读的的表。

    大监笑着关上门，时尘被隔绝在。

    他朝那微垂的黄金绸缎走去。

    “时人？”

    “朕的时人。”

    时尘眸黯了黯。女人的称呼，他不喜。

    皇帝掀开垂帘，眉皆是笑。看到一薄纱的时尘，面有些震惊。

    “辰王老弟竟然舍得把这等人赠予我，真是……”

    戎帝将时尘猛的拉过去，到了榻上。

    “来吧人——”

    他一把掀起时尘前的黑纱，白皙的腰腹，往上摸了一把。

    时尘蹙起眉，本能的想抬手劈过去，又突然想起什么，及时握住了拳，只轻轻砸落到了榻上，连声没没发得。

    戎帝在时尘腹上游走的手忽然摸到了什么，低看过去——

    是一颗泛着翠光的玉石，正嵌在时尘的脐中。

    他抬手敷了上去，“人还真是懂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