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一同上专位，偶有香灰在火星闪烁中抖落到他那满是皱茧的手背上，他似对此毫无觉。“承良时吉辰，敬天地圣贤，求人事，一气化三清……”赵建章神庄重，嘴里念念有词，却在上心愈寒。旁边却有另一燃香被移近与之相碰，尖两相挨碾磨间，共而复明，功成则收。赵建章的呼了，不由得拿侧去多看了旁那已是和他并立的云卿安一瞬，却见他行态雅正，眉目清朗，从上丝毫挑不错。“方才国老既未共香而上，那这最后的一支，想必是另有寓意，留轴为重。”云卿安轻声开。赵建章收回目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自顾自地先对着神位弯行完礼。“三香各异，分代芥、丁及茴。为表定决心就必能够戒恶，有定力、有定数、有志。”过了片刻，赵建章还是解释说。“攀？”赵建章了苦涩，直视着他压着怒气：“哪门的攀？老夫还不至于这般不识好歹，无清局势。圣上偏袒你，走狗拥你，朝权栓于你手，云厂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要这世势为浊，民为艰……”妄当什么英雄？“司有没有幸我不知，不过以他那莽撞的，能得云督的殊待相护也是稀罕，说来还是仗着分。”赵建章的语气仍是带着讽刺，却是比之先前缓和了许多。所说也是事实，司厝回京后的境况他也并非全不了解。云卿安眸温柔，垂首答：“承蒙不弃，咱家攀于侯爷，得遇即是有幸。”“语有，咱家清。”云卿安却是，不顾赵建章会如何讥嘲相待，他伏地叩首，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姿态，“跪亡族民灵，跪至人无厄，亦跪他亲堂。前后所及，皆可为之覆。”难免偏颇，他先前本是不在意，而今时他若要看自己得到的线报对不对，就得通过云卿安嘴里说来的话以图确认。赵建章略带探究地眯了眯瞧他，不褒不贬评价：“你倒是谨慎。”仪表确可称，无怪得喜。然野之心可窥，不加遮掩，那落到了他手里的香迟早会被浸透。云卿安弯了弯眉，：“专替他上的，司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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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受请而来，必有事商。敬他所敬，苦他所苦。避嫌久不见，念想重。“虽然咱家并不知肖世所说为何，但知他一贯是平和正直，有礼于人，可能对咱家行为偶有些看法，怎样说也无可厚非。”云卿安温声答。“对云厂督所知甚少，除却听途说，也不过肖瓒的片面之词，你可有话说？”赵建章。说是低贱，却又偏偏傲过了那王侯。知其心知肚明，云卿安微微颔首。而以今逢之势，若难明哲保，祸福又何辨？逆难，为生民立命故不却。赵建章有私心，自独女逝世之后更甚，更多的时候他都只是但愿司厝这个人能好好的，平安顺遂，甚至不想让他去学他的父亲。赵建章的面上有些僵，在这时才总算是难得地放一些固有的评判与看法，不掺其他的与云卿安相对。赵建章冷笑：“若不猜错，云督上一回跪的人还是皇上吧？老夫又何德何能受得起云督这般的低姿态。”“国老言重，咱家区区贱鄙薄宦，自视轻。官海沉浮，今朝殿厦林立，他日倾覆只需一息之间，不敢肆妄，但求能谋求时竭尽所能圈占一立足地，可载双重，相携安康。”云卿安在他面前跪却被手拦制止。既没有直接辩白而平添心虚嫌疑，又以称赞止恶言，维护佳形，炉火纯青。云卿安也未在意。既然赵建章是司厝重视的至亲，他便甘愿如此。不以名才圣贤、位与否而论，云卿安只能看到他所在意的，珍视的，可全尽所有付。假若真的能有这般的重待……赵建章整个人都似乎是摇晃了一，在他的话语中忽想起往事，不知不觉之间泪已然模糊，久怨难平，后退着喃喃：“当年司霆没护住阿姮，抛了她……”云卿安抬眸，诚重不减。往今不一样。····“苦了那孩，任谁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