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安偏了偏脸，从旁边案几上的糕中拣一块最好的。极为善解人意，专用来抚着司厝的心虚似的，他眉间的星笑意却掩都掩不住，说：“是我和侄女好送来的。”他后又补充：“只赠予至亲。”被很近地递到前，细微的指尖凉意都能够受得清楚。司厝顿了顿，没拒，耳廓不经意地起了层红。····案牍多劳碌事。将待批阅的公文都推到一边，云卿安眸暗了暗，还是选择同司厝坦诚：“想必你也听说。凉州发了灾，难民无数，当地的父母官谭颂诚倒是一心为民，今亲自上了朝廷请命，恳求拨银钱去赈灾。昭王可不那么多，只对自己有利的，一段时日来忙着掌权正事，嫌咱家诸多阻碍，怨言不断。”双方大大小小的冲突被理了不少。而州城这么多的人命，难就可以不不顾，因私弃公了吗？司厝沉默片刻，关切问：“那卿安，你打算如何？”“你可知为何，灾急而在路上必定耽误时多，可谭颂诚仍是不惜迢迢来京？”云卿安知他的担心，便，“无非是当地豪门大、邻州县官等诸人都一致地袖手旁观，分文不捐不借。而本有又积贫积弱，故而谭颂诚不得已才为之，抱着最后一希望闹到了殿前。”司厝自是听了端倪来，寒声说：“谁的手笔？”定是有权者的默认cao纵。云卿安垂眸，将剩的糕放好，思索了会儿：“温如海早些年提的改稻为茶，指望着这能提税收充盈国库，到了现在留的全是烂摊，成效难提不说还留了祸患。洪一发，一了百了，还有谁能追究他的过失。再者，他这些年伙同凉州的官府之人得来的赃款，攒到现在也该是连私置的存房都要装不了。”“朝廷养着的这些世家，多朽化得不成样。旧措诸多弊端，宋桓知举的新改法或能作用一二，我也就由着他去办，这样一来，可就不知有多少人怨恨上咱家因而偏向昭王了。”云卿安似是毫不在意，气却又带上了较真，说，“总兵，你觉着我会怎样？”在这关，云卿安若是没有选择对此棘手之事置之不理，而是有所作为的话，无疑是会有所损失，世家的铁板谁也不好去撞，吃力又不得好。可这都无妨，何人都不及司厝，云卿安不愿让他为难，也更不会让他失望。司厝凝视云卿安许久，随后角轻扬。天已经彻底黑来，四周的纱幕阻绝了会被光诱引来的虫蛾，烛台的亮被烟笼罩，淡淡的圈如在梦里。替他沐侍时，司厝的动作生疏，但也并不显得笨拙，用心认真。所不过是用短柄镶着玉石的木勺舀了，缓缓浇将云卿安的发打，又从嵌莲小盒里取香膏涂抹而上，缓缓搓开，青丝柔柔铺散着被渗透，是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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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为贵女如凰。渐行渐远，后的琴音又缓缓响了起来，倾诉蕴为何，与姚定筠并无关系，是局外人一个，她知的，可此刻她竟似乎真切地会得了曲中意，心猛地为之剧烈一震。是关于云卿安。“纵生诸多无聊，对厄讨好，面佛逢迎。折残兰冬逐明，未曾端详河月盈。问过司命，不得要领。改过名姓，惨淡经营。夜自扰，破晓成牢，踽踽独行才是人之常。自知无可清民，众难调，不如索闭目听。直见一人，雪落眉锋，怀寒初惊。方知，也想效仿幽王烽火，玄宗疾骑，于这蹉跎荒芜之间去扑一扑，七月萤。”——“国老此行这般匆忙，咱家还未来得及相送，于礼不合。路上的邸店驿站，回传令叫人妥善安排，总是周全些。”云卿安牵着司厝的手来，让他在靠窗的位置坐。恰好能盛着一汪的洋。语气是带了歉疚。“肖姨娘都替外爷打好了，不用担心。他也还朗，行李繁重有侍从肩挑担扛，就算遇歹人劫匪，也有护卫照护，不了事。”司厝没松开他的手，视线也停在那里，是骨节分明莹玉般的。门在外，坐车颠簸，难除风尘。若非是昭王搞的动作实在惹了赵建章的厌烦，他也不至于这么急着走，宁可去费些气力走访恤民以些积德闲事。“所以，你来了？”云卿安就站在司厝的前，嘴角轻勾，用指尖一一地在他的掌心刮蹭阵阵意。司厝没有否认，止住云卿安的动作，低浅淡地应了一声。这些日以来，都像是在背着辈什么格的事，觉很是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