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祁放后又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友好的，撤了剑伸手过去扶了曹闻中一把，云淡风轻说：“一时疏忽有所不察，竟让曹兄险些葬火海，多有得罪，料想区区小事也不能让曹兄吓破了胆才是。”曹闻中狠狠盯着他，咬牙切齿：“奉督主之令，有要事在，可不是来杀人纵火供你消遣的。”祁放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该的正经事可是一件不落，至于别的，也算不上什么消遣，曹兄误会。”“爷，前边了事，实在难以控，恐怕得劳烦您前去理一趟。”时泾急着跑过来，连气都没有匀便在司厝边禀告，“好一批发来试用的耦犁耧车都被人扔石给砸了，他们嚷嚷着东厂来的缇骑存心损田，上赶着要去讨一个说法。本来不算得上是什么大事，这一路来有人不满小打小闹两三回也是正常，过阵就消停了，可是这回不一样，接连了好几条人命。”——枯叶和灰烬成了最后的剑舞，不复惊绝。可祁放一也不觉得同，他收好了剑，自顾自般地：“你就一直在这白白耗去，个孤苦伶仃的游魂，别等着我给你烧纸，我不欠你的。‘夺滟’可用就替姑且你收着，多杀了几个人，反正命债都算在你上。”走了徐聿，又来个人牵制他。红枫霜居在焚烧中不可再留，尘镜未经移，就永远地葬在了那里。初时无可奈何，后来有了能力和机会又为何不离开？痴心妄想，当断不断。曹闻中站直了，神嘲，说：“你都到这步田地了，还顾忌这个，不能吧？”“督主可没有让我们必须要手留，斩草不除就是愚善，王府里的可都是昭王的手脚，没有一个是例外，都死尽了也不可惜。”祁放凑近他，缓缓笑说，“只是，你何不再跑得快一些？这样就没有什么脏东西追得上你了，连我这样的贱货也都望尘莫及。”声音随着暮渐失，鸿影同剑锋一归敛，未待破晓，稍纵即。曹闻中猛地想到那些断了脚的尸，意识地作相抗的反应，却不料祁放只是借他的衣摆了剑上的血，那在这时才又堪称是柔的剑形弧度。祁放笑容微凝，掩去了眸中难以言明的异，若无其事：“无事了，我已取得督主所要之，令急传送回京。此地不宜久留，曹兄若是没别的什么事儿，也就不必留在这里看闹了，烧焦的死人味可不好闻。”这些日以来，田作新法尚在推行，今派人手有组织地推广新农，指导在澧都皇城周边的官壖地区率先试验，而后以图逐步推广到关农和边郡等地。若了这样的事，发起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动摇不说，闹得大了还甚至会前功尽弃。是她泠剑姬自找的，活该。剑尖慢悠悠地晃过去。所即是尽毁昭王后路，把藩地其势力都暗中除掉或者收买威胁，将被幽禁者放，破除行径搜罗罪证……昭王若举，定拥兵起京，若遭迫退则定还旧址，云卿安不可能再给他留任何的，可以缩避熄而寻再起的机会。“我得走了，这条路，我会走得比你好上千倍万倍，不会同你这般愚昧无用。至于别的人，我会送他去，你自己看着办，别再心慈手了啊……”他在走开时嘴边勾一抹笑，像是天真的残忍，“督主那边，可是还用得着我，让等急了不好。”怪不得督主要用他，却不放心去用，而是存了监戒备之心。祁放行事虽然狠辣乖张，但确实极可称用，桩桩件件的正事由他起来都不来岔，再难也总能办妥，他到了睢城也如鱼得，对这里的况不加打听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对昭王府的构造暗都似乎早就摸透了一般。曹闻中自认不如。司厝倏地面一寒，往桌面搁了杯盏，起：“怎么回事？”若被舞起来一定很好看。不知这样怪异的想法从何而来。“那你好自为之，了太多脏东西了里边可是洗不净的。”曹闻中冷笑了一声，还是先行转离开。祁放不动声地盯了他的背一瞬而后再不理会，只是将视线牢牢锁着不远的一个方向，所藏不清是怨恨，怀念，又或者是别的。祁放似乎很是满意，视线在其上顿了片刻，他又压低了声音警告：“督主很信任你，这我知，但劝你最好不要嚼，搬是非。”时泾回忆起当时的场面，凝重：“人一窝蜂地起来时就连是非对错也都不了这么多了，真有人故意往刀尖上撞去也都不稀奇，若不去制止他们，恐怕就连犁都要被砸得不成样。究竟是个什么回事难说，民众或许也是遭了旁人有预谋的唆使煽动，不然也闹不成这般的况。言称的罪行真假难辨，还有的老妇控诉被厂番掳掠……这蛮劲儿简直没完没了，反正更多的人都是骂其不可信，为佞宦之私举而已，居心不良，着要云掌印亲自现给一个说法，否则他们决不罢休。”话语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