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云真人抬了抬：“你说什么？！老夫听不懂……”

    慕晚舟微笑：“真人也算晚舟半个师父, 便不必隐瞒了。你若真没有话想对晚舟说，为何大半夜候在院中？”

    云真人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小晚舟，你不要老夫的话！老夫不会上钩的！老夫……”

    慕晚舟直直打断了他：“你方才说, 普通人的双治不了他的失明，那就是说, 不普通之人的便有机会治他，是不是？”

    “……”云真人语，“老夫……可没那么说！”

    慕晚舟轻笑一声，缓缓抬手指向自己暗金的右瞳：“比如, 我这样的异瞳孔, 是不是？”

    云真人急得要起来了：“这样要命的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那我猜的没错了？”慕晚舟淡淡，“你候在这里这么久，便是想告诉我这，是不是？”

    云真人被他问得没办法，叹一声。

    “小晚舟, ”他捋着胡须, “你猜得不错，小皇帝的失明并非寻常人的睛能治疗, 但像你这样的异瞳孔, 天生因为血脉的关系, 在活力和视力上韧许多……”

    “所以，需要怎么？”

    云真人：“若是取你异瞳孔中的薄成分，再置一些药, 小皇帝的中，那便有希望使他本来已经衰退的双目再次活化，重新见到光明。”

    “但是！”他立刻连连摆手, “老夫不会让你这样的。因为，这样你的右便会失明，并且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救治他的双目……”

    “就这样办。”慕晚舟斩钉截铁的了结论。

    “不行！不行！”云真人急得跺脚，“老夫都说了不行了！老夫想告诉你这件事，本意是想让你去寻找其他异瞳孔的人来，不是要你亲自上阵的！”

    “只能是我。”慕晚舟气不容回绝。

    “小晚舟，你疯了？！”云真人怒，“你的命是他的心血换来的，你便要这样随便糟蹋，陪他变成半个瞎才开心？！”

    慕晚舟摇摇：“并非如此。只是，我这样的异瞳孔在西域也算是稀有，我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有……”

    “即使真的找到了，又凭什么要一个毫无瓜葛的人平白无故的献自己的睛？”

    “更何况，正因为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才更应该由我来这件事。并且我又不是两只睛都得一起瞎，我倒还觉得，如果赌赢了，以一换二，我和阿北赚到了呢。”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犹如落无悔的棋，静静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