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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弟弟对我好是因为我生病了”(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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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而易举就过去了:“您会命百岁的,等治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家,您看我什么时候对刘朝疏忽了,就打我。”

    “什么命百岁,我自己的自己清楚,别说那些虚的话。”

    他妈和他拌嘴,就像一对正常的母,不像失联生疏了这么多年。

    刘墓想,她那么心一个人,这些年也在夜里掉了不少泪吧。

    他妈那双枯槁一般的手颤抖着,从那破旧的钱包里掏来一张平整的火车票,糙的手指缓慢地在那票上挲,一遍,又一遍。

    刘墓看见那上面的字已经很模糊了,像是已经存放了很多年。

    “那年小朝瞒着我们偷偷来见你,怀上了孩也不知,肚大了瞒不住了才告诉我们,哭着求我要把孩来。”

    刘墓愣住了,他好像耳鸣了,又好像脑坏了,一时间觉自己听不懂他妈在说什么。

    “你知我那时多恨你吗?我恨不得坐火车回来”

    他妈了一气,哽咽着截住了这句话,沉默了半晌又继续说,“小朝说你什么也不知,是他自己回去的,但我还是恨你,我恨我为了私心生了你,也恨我没有养好你,恨你还要再害小朝一次。”

    “但是小朝要生,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让他生来,连自己都养不好的人,又要费劲儿去养一个孩,我还生了病你说我要是活不过今年了,留他爸和他们俩怎么办啊!”

    他妈的泪打着转掉了来,啪嗒啪嗒落在那张车票上,那模糊的字迹变得更加不清晰了。

    “你既然要照顾他,就得给我个承诺你保证你不是对他一时兴起,他往后拖累你了你也不能再嫌弃,不然我不会把他和小葵给你的”

    她还在念叨着,刘墓听不去了,周遭的一切像浪他的耳朵,他的脑嗡嗡地响个不停,抖着手从他妈手里拿过来那张火车票。

    是前年的年初,或者说是大前年年末,从这里开往他们家乡的火车票,凌晨一发车的无座票。

    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个时间,那漫七年里为数不多的鲜活梦境,在那之前和之后,他都未能再梦见刘朝。

    刘墓想起那年的那段录音,反复听了几十遍的末尾紊的呼,他以为是刘朝不愿意再搭理他,原来是刘朝在和自己的心纠结挣扎,第一次了不听妈妈话的坏小孩。

    “我保证。”

    “我会一辈照顾他,对他好,绝不是一时兴起。”

    刘朝也许永远都分不清亲的区别,也许永远都把他当弟弟,但刘朝的不会有任何区别。

    刘朝的比他勇敢多了。

    原来那不是他的梦,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想你了’,刘朝就不远万里冒着风雪来见了他。

    他还记得刘朝的脸颊很冷,来的时候睫上都沾着寒霜,嘴冻得苍白,笑着笑着就撇嘴哭了。

    他还记得刘朝的泪灼烧了他的,呜咽震颤着他的耳,剧烈的心和他的同频共振。

    原来没有新的人,原来从到尾都是他,原来他说了那么多难听话,在刘朝那里他还是最最亲近的人。

    他的眶变得很,病房里温度适宜,他的后背却了汗,手里握着的薄薄一张纸承了千斤重,那是他和刘朝分别的这七年。

    “刘朝。”刘墓了病房门,刘朝正坐在墙边的椅上,在逗小葵玩。

    听见刘墓叫自己,刘朝抬起,只是一就慌了神,从椅上站起来,有些慌张地靠近了他:“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妈妈、骂你了、吗?”

    刘墓也不知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哭,像是被刘朝传染了,三天两都在掉泪,明明刚在病房里整理好了才来,看见刘朝的一瞬间就又忍不住了。

    他,把那张浸了的车票递到刘朝的面前,哑着声音:“你不是说,手围巾是妈回来带走的吗?”

    看到那张车票,刘朝的神变得更加慌,有些手足无措地转躲开了他执拗的视线,叫小葵自己去和打招呼,又小心翼翼地转回来,埋着站在他面前,像犯了错的小狗垂着耳朵。

    “你不是说你没回来过吗?”

    “你为什么又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要我怎么才能知。”

    他说的哪里只这一件事,他说的是他们这的二十几年,说的是刘朝那个荒唐的奖励,造成一切事端的开始;说的是刘朝生病了一个人瞒着,躲着藏着偷偷哭;说的是刘朝怀了不告诉他,任由他胡作非为。

    说刘朝这个自作聪明的傻,说自己这个有恃无恐的混

    他的睛又蒙起了雾,为了能忍住泪,他的牙咬得很,脸压得很低沉。

    他的目光那么,幽暗又沉寂,看得刘朝不安。

    刘朝攥了衣摆,局促的向他歉:“对不、起,我我知、你不、喜、小葵,所以、才、瞒着你,你就当她、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我的?”刘墓打断了他的话,了手掌,“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她?”

    “你说、不喜、小孩,也说、我是、拖油瓶说、受够我、了我以为、你应该、不想、知

    刘朝噤声了,他还想起来刘墓当年在医院骂他,就是骂的“什么都是你以为”,于是他又小心地闭上了嘴。

    刘墓前一黑,了一气。

    ——刘朝这个白痴,他说的时候刘朝听不懂,偏偏说的难听话刘朝能记一辈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小葵,刘朝说是对方不想要,所以自己生的,原来那时候说得就是他。

    “那是你先说我要结婚的,我又不知你当时能怀。”刘墓气急败坏地翻开了记账本。

    他终于知小葵那说反话的坏病是怎么来的了,一定是从他基因里带的,心疼人的时候只会说些难听的反话,刺激对方也扎自己的心脏。

    “我说你要拖累我一辈,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说不喜小孩,是因为你不能给我生小孩,说受够你了,是因为气你不惜自己的生命。”

    “哦”刘朝似懂非懂地回答了。

    刘墓红着睛:“你‘哦’什么,听懂了吗你就‘哦’?”

    刘朝抬看他,呆呆地眨睛。

    刘墓就知他确实是没听懂:“我说你不是拖油瓶,我很喜小葵,也很喜你,要一辈和你在一起。”

    刘朝的睫缓慢地翻了,攥着衣摆的手指松开了,轻轻笑了:“我也、喜、弟弟”

    刘墓不满意地皱眉:“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想和你拥抱接吻的那。”

    刘朝又呆呆地望着刘墓——他觉得自己也说的是一个意思。

    刘墓看他一脸懵的样,再次了一气:“好吧,你不懂的话就当是这个意思吧。”

    “总之以后再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不准在心里瞎揣测,知吗?我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莫名其妙发脾气了,你也不准什么事都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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