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还是刘朝什么时候回去把它拿过来了。

    他坐起，又看见枕边那一块折叠平整的围巾，也是当年他买给刘朝的那条。

    刘朝什么时候回去了？

    他想起来这围巾和手一直都放在柜最里面，但他要离开那座城市时再回去找，就已经没有了，所以他只能在那个房里空坐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能带走。

    所以刘朝是在那之前回过家，但他们俩仍然像之前那次一样错过了。

    他伸手摸了摸那块围巾，那面料仍旧是净柔的，这几年刘朝肯定都没舍得带过。

    ——为什么要专门回家带走它们呢？

    他又低去看刘朝，刘朝安安静静的睡着，随着呼膛轻缓地起伏，他伸手去碰刘朝的脸，从睛拂过鼻，碰嘴。

    温的温传过他的手指，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因为意外发现的惊喜。

    他压不住自己狂震动的心，全的血都在一瞬间沸腾——

    刘朝，所以这么多年，你也有想念过我，对不对？

    刘朝醒过来的时候，刘墓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他有些疑惑地轻哼了声：“怎、么了？”

    刘墓已经把手又回小葵的怀里了，他指着那条围巾，装一副不在意的样：“你什么时候回家去把它拿回来了？”

    刘朝的目光闪过惊慌，但很快又镇定来，盖弥彰地整理了睡得糟糟的发，刘墓看见一撮发在他手指胡的拨，仍然顽的屹立着。

    刘朝小声说了他在心里演练过很多遍的话：“不、知，我没有、回过、家”

    “可能是、妈妈、回家过，看见、很新，就、带走了、吧”

    他的手指在被窝里揪着自己的大，刘墓听来他平常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张。

    “是吗？”刘墓不太相信他略显心虚的说辞，但也不愿意过多的追问了，总之在他记忆里，确实没有在那个家里再见过刘朝，总之刘朝现在也回到他的边了。

    他亲了亲刘朝睡得发的脸，亲了一又想亲第二，结果又压着刘朝亲了不少时间，把刘朝亲得嘴都红了：“早安，起床吧，今天要不要一起送小葵去幼儿园？”

    刘朝用手背蹭过被亲得发麻的嘴：“嗯、好”

    又到了周末，刘墓了时间和刘朝一起去医院，他让刘朝在外面等着，单独去见他妈。

    这么的时间他都没有来看过她，只是替她了足够的医疗费用，因为怕她还对他怀着怨气，见了他绪激动，病恶化。

    结果他推门去，他妈看着他的时候并没有太震惊，只是脸上扬起的笑又收着了，变成了一副冷淡漠然的样。

    他猜想刘朝最近来看她时，已经和她说过了自己的存在。

    “妈。”他泰然若定的走了去，他不再像当年一样无助的示弱，因为已经没有人能从他的边再把刘朝带走了。

    他妈看了他一，把目光挪开了，挪到了外边的窗上，茂盛的树叶在风里翻涌摇晃。

    “我想照顾刘朝，把他接到我房里去，您院了，也和爸一起搬过来吧。”

    他没有说别的，那些无用的东西刘朝也许本不会懂，也许刘朝的心已经分给了另一个男人一大半。

    但都没关系，现在刘朝的边只有他，他们和恋人没什么两样，接吻、拥抱、，共同扶养一个聪明漂亮的小孩。

    明媚的光在女人苍老而黯淡的里闪烁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也知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带着刘朝躲藏了。

    “妈，我也是您儿，我现在有能力了，也知错了，往后会尽我所能照顾全家的。”

    刘墓垂在的手发着颤，哪怕是孑然一过了六七年了，再见到当初不算太亲近的亲人，也依然会忍不住心涩。

    他知是他那些年的恶劣态度让他妈对他失望透，真正过了那么些年，他才懂得人的通病，得不到的要追求，拥有的不珍惜，失去了的要后悔。

    他差把一切都失去了，重新站在他妈面前，更怕他妈和当年一样说一句决绝的话——“你别叫我妈”。

    好在他妈没有说，只是叹了一气，向他解释起这么多年：“这些年是我不让小朝联系你的，你那年打来的电话也是我挂掉的，小朝想给你打回去，我把号码清空了。”

    她说得是刘墓第一年年末打过去的那个电话，隔阂了他们这么多年的那个电话。

    刘墓早该猜到的，但他在自负和失去里变得不理智了。

    “你如今回来了，又和小朝搅到了一起，小朝都原谅你了，我还有什么立场说‘不’。”

    刘墓听到了想要的回答，松了气，庆幸自己摸爬打这么几年当真息了，否则也没有能力给他妈治病，没有能力让他妈松。

    他妈弯腰去开床柜，摸索一件旧衣服，从衣兜里掏来一个破布一样的钱包，低翻找着什么，嘴里说着没什么份量的狠话：“我不是不恨你了，我是看在小葵的份上原谅你，你往后要是敢不对小朝小葵好，我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妈”刘墓打断了她的话。

    他抿住，沉默了半刻，才意识到很多年真的就是一转，轻而易举就过去了：“您会命百岁的，等治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家，您看我什么时候对刘朝疏忽了，就条打我。”

    “什么命百岁，我自己的自己清楚，别说那些虚的话。”

    他妈和他拌嘴，就像一对正常的母，不像失联生疏了这么多年。

    刘墓想，她那么心一个人，这些年也在夜里掉了不少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