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神髓三像

    天行有常， 昼夜不休，此乃天则。

    这是人们所认知到的修界中， 古往今来双方实力最的一战。

    无形的光影从宛如一面蓝镜的海面上铺展开来，一半是星光抱月挂于夜幕， 一半是朗日在天悬于晴空。

    「我曾不喜与人争斗。」

    应则唯早料到有这么一日， 南颐与敖广寒来向他寻仇时，他未有几多抵抗，以赤帝妖心证明了无人可杀他后， 便再不缠战。

    不好战，是因为他从不觉得有谁能打败他，早已注定的结果， 无需再通过争斗来证明。

    除了寂明，这个在尊时代便被视为大敌的佛者。

    「他们为了义来杀我， 佛忏主，你为了什么？」

    寂明的目光穿过苍白如雪的髮，从昼落在黑夜源，：「为私仇。」

    他想得没有那么多，答得亦很简单，就是一场陈年的私仇。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应则唯轻笑一声：「我原以为你我之间，应是一场众生论之争，仅仅怀着私仇来寻战的人太多， 因格局之限， 纵我应战， 亦无悬念。」

    「还是有的。」寂明语调平静，「你活着，我不放心去陪她。」

    细微的痛楚自心底蔓延开，随后被一无可名状的愤怒压。

    ——你难过吗？因为你心里有他？

    应则唯问着他心里被封住的那颗本该属于南娆的赤帝妖心，随后又自嘲荒唐。

    他们是不是有约，和自己又有什么关係。

    又有……什么关係。

    生天的主人：「请赐教。」

    天人第五衰的锋没有传说中那般毁天灭地的开场，双方同时阖目间，经年的谋与恩怨就此结算。

    「开始了。」整个人界，只有极少数人能穿过附近被牢牢封锁起的空间看到这场决战。

    外人所看到的，唯有黑夜与白昼火不容地在天穹之巅互相吞噬，一方云翻卷，一方星斗逆旋。

    而天穹一片灰的混沌在海面上扩大，风雷雨电，金木火土，加之以无数碎片般的虚空凝成一片球形的风暴，将靠近的一切捲其中。

    「我从尊那里学到一个词，叫忌妒。」

    「那年，尊仍是修界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说，珈蓝古佛有一个弟，生而不识七六，修行无心，破界飞升指日可待。」

    「有多少凡生想要如你这般，不识七，心中无尘。」

    「尊杀不了你，因为他放不忌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