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里可是有大块的骨的，你忘了吗？怎么吞得。

    陈年听了我梦里的容，这是他的第一句想。

    那是审宣判的两天前，我固执地要见他。像是真的被噩梦唬住，一定要来确认他这个人是活生生存在着的。

    我笑起来：那我就当一只狼，哥哥的骨啃起来一定很香。

    陈年嘴角略弯了弯，然后沉默地望着手腕，那银铐在目光似有千斤，压得他无力言语。

    突然听见这么一句：我知你有多我。

    我握了拳：什么？

    声音轻得我几乎以为是幻听。可陈年的嘴确实有过开合。

    他抬看我，说：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的行车记录仪有停车监控功能。

    我愣了愣，瞪大瞳孔：意思是、那天的形都被拍来了？可是过了这么多天，记录已经被覆盖了吧！

    陈年说：我的电脑上应该有云端同步保存。

    我猛地住桌面：我现在就回去找！

    从陈年的电脑里拷贝视频传送给闻秋，得到她对于审结果把握极大的答复，我后知后觉的松弛来的神经忽然一个哆嗦，意识到这钢索徒步的日里，安全绳从来握在陈年自己的手里。什么忘记都是假话，他不可能直到今天才想起监控的事。除非一直以来，他都决定甘愿承受刑罚。

    思及此，我心有余悸。

    由于证据链的完整有力，更归功于闻秋惊人的辩护，陈年以正当防卫之由被当释放。惯例是要用柚叶去晦气的，我却开了瓶香槟，飞扬的酒沫洒了陈年满，他笑着取我中咬着的那支白桔梗。

    我说，我在他们拍的现场照片里看见掉在地上的那束了。

    陈年将挨着鼻尖轻嗅，说，那天我想，如果是人的话，好像得准备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