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现俞鹤汀那样的纰漏，被人发现你的画有蹊跷，不属于这个世界，林湘——”，竖起的指弯折去，林沅用平日的语气，说，“我会杀了你。”

    他们都知，这不是开玩笑。

    所以。

    林湘想，所以，她才那么讨厌林沅。他那么轻易地，就决定让一个人去死，好像碾死一只蚂蚁。

    所以，她才那么讨厌自己，连这样的一个人，她都没有杀死的勇气，真恶心。

    低，她没有应一个字。

    林沅最不喜她缄默着不肯说话的模样。

    明明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明白她所有的、被另一个世界烙印而成的思维。

    “你对我承诺过，我死，你就死。”复述着她当初的话，总是被主人压得极冷淡的嗓音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儿，或许是他有心想要安抚，又或许，是他确实到愉悦，谁说的清呢？

    看一低不语的矫鬼，林沅说：“所以，林湘——你的命属于我。在我没死之前，我会看好你。”

    “不是，你什么逻辑……那句话怎么能这么理解？！”林湘郁闷的绪都被他的盗逻辑刺激跑了。

    什么“你死，我就死”，她当时说这个，明明只是帮他刀，所以确定一医患责任吧？

    “我就是这么理解。”

    讨厌鬼理直气壮。

    一怒之，林湘怒了，“啪”地拍桌，张就……她没能骂声。

    因为，林沅已经从座位上起。

    她意识住了。

    林沅是个虚弱的病号，和她相只是动嘴，这些日他们没少互呛，习惯以后，她竟然忘了，他不是什么可以毫无顾忌吵架的对象。

    抿嘴，林湘努力控制住面表。

    一时间，设想了许许多多糟糕的可能，林湘被动地等待着，可林沅只是站定在她面前，抬起手，放在她脑袋上。

    “不会让你轻易死。”

    他的语气有儿别扭，大概是自己也不习惯，搁在发的那只手也一动不动，生疏的，像一个安抚：

    “毕竟，林湘，我们说好了，要听你讲你的世界的事，不是么？”

    前些日，他们曾有过约定，把她的上辈世界，讲给林沅听。

    ——作为生死一笔勾销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