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太像是个大的探照灯，照得工地上都好似着层浪，躲在凉休息的工人浑被汗浸透，只觉肺里也是一片，喝了几大凉茶也难以缓解。“说好月底结工钱的，这都第二个月中旬了，”年轻些的小伙把上衣从翻“不会不给我们吧？”说白了他们这行的普通工人，若不是不了别的工作，也不至于来用自己的健康换钱，虽然省吃俭用每个月尚且还有余裕，但就怕在满是粉尘碎屑的工地上累什么病来，到时需要的治疗费用怕是比自己赞的钱都多，更别提现在包工还要克扣、拖欠工钱了。“嗳，可江抚建工集团背后不是谭记实业么……他们总不会缺这钱的。”说话的男人像是被太摧残得瘪了，瘦瘦小小地缩在影里，和灰尘挨着。在这儿休息的工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焦虑的绪却将每个人心占满，有些之前就经历过类似事的人宣称这个月要是还不给就去当地的劳动行政门申请仲裁。“咋办啊罗叔？”闻言一帮人将视线投向罗发，那个平日里最有主意，也最仗义的人。罗发把手里沾了凉的巾往脖上一挂，说:“不得行，晚时候我去找吴老板问问噻。”谁知这一去，罗发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几天后的工地上依旧得让人发，可工资仍然没有要发的意思。“罗叔怎么还不回来，不会事了吧？”“我那天晚上看他去找吴硕坤，是被人打来了呢。”说话的也是个散工，这段时间就着钱的事在工人里有意无意的拱火，脾气暴躁些的现在听到包工的名字就来气，更何况罗发平日里心地善良，他们或多或少都受过他的接济，知这事后更是火冒三丈。说曹曹到，吴硕坤正带着公司派来的监工员巡视到这边，见散工们聚在一块儿便梗着脖骂了几句:“饭没少吃，活倒是一儿也不！”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个壮些的工人先后站了来:“放你娘的！现在他妈是休息时间！不结工钱还想让我们多活？我呸！”监工此时也向吴硕坤投来个疑惑的神，工地每月应拨的款项公司可从没少给过，怎么会有不结工钱的说法。吴硕坤心虚了，监工毕竟是谭恪礼亲自指派的，总不能叫老板知自己和那个当项目经理的大伯在偷捞油，于是他一拍大，摆副痛心疾首的表:“这话你们也说得来！”那些当工的知包工的，他们也从中捞到过不少好，现在自然不能让事败，再加上和散工一直不对付，便帮着吴硕坤骂了起来。起初还只是两拨人在对骂，直到有谁拿石砸了谁，事态瞬间升级，每个人几乎是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当武。工地上方一时尘土飞扬，就连监工员也没能幸免，混之中挨了好几脚。不知是谁手没轻没重，打着打着竟见了血，低一看，地上已经倒了几个，不知是死是活。直到警察赶来，工人们才勉停了手，有的虽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但到底还是不敢在警察面前造次。“聚众斗殴是吧，都跟我们走一趟。”沉寰宇表严肃，老虎似的睛环视四周，光往那儿一站就相当能唬人。搭档洛川的表也不太好，冲他招了招手:“寰宇，过来一。”待走到他边，沉寰宇看见了地上静默躺着的年轻小伙，他后脑勺被人砸开了个，冒的血在沙地上落一滩殷红。“死了。”饶是早年间在那些奇形怪状的组织卧底时见惯了生死，却还是无可避免地在此刻为一条年轻生命的逝去而到惋惜。沉寰宇闭了闭，看向坐在地上捂着的监工员:“你是项目经理？”“不是……但他不在工地，我可以帮您联系。”这好不容易有一次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