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最后停在了某条老街里的面馆前，宁竹安一就瞧见了里正在埋吃面的爸爸。“阿御，你留在车上，”谭有嚣睨了背对着他的女孩儿“我自己去见他就行。”于是宁竹安睁睁地看着男人迈着双走了与他自气场完全不符的餐馆，气定神闲地拉开椅坐到了沉寰宇对面。沉寰宇将剩的面全吃嘴里，几张餐巾纸随手一，这才抬了:“你比我想的要早到几分钟。”“沉警官可真难约，我想见你一面都只能在这地方。”谭有嚣笑起来，托着坦然接受对面男人习惯投来的审视目光，微眯起时没了冷意，倒真装了副温良的模样。男人没接茬，只是了自己的手表:“局里还有事，我大概只能陪你聊个十分钟。”连续几日没有空闲时间的连轴转，他此刻已是疲态尽显，只能靠着眉心来勉打起些神。见状，谭有嚣便从袋里掏了个圆形的小铁盒，轻轻推到他手边:“沉警官，您现在大概需要这个。”沉寰宇不可避免地愣了，随即连神都缓和来，一把将盒握了掌心。在别人里，那只不过是个老牌的清凉油，但对他而言却是有着别样的意义。每次收假临别前，妻都会往他的兜里放一盒——他已经很一段时间没有用过了，一来是难买着，二来是怕睹思人。“谢谢你了。”沉寰宇难得没太严肃。就像是在游戏里给角送礼刷好，在利用别人之前他当然得先取得信任了。这还得多亏宁竹安是个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东西的，倒也不枉他废了一整晚的时间去翻看她手机里七八糟的随笔。铺垫也完了，谭有嚣开始说正事:“沉警官，我哥的工地还能继续动工吗？”“市要考虑影响的话大概率会让你家停工个半年左右，但主要还是得看民众们是什么想法。”沉寰宇抬了抬眸，略微思索一番措辞:“毕竟现在网上都在说你们谭家人是黑社会。”现在再看，宁竹安那双睛是像极了沉寰宇的，但因为没有阅历的沉淀，也凶不起来，所以看着总是一副无辜的样。“是因为那个女人在工地楼的事？”男人了:“虽然她生前发的视频在第二天就已经被我们删除，但……现在毕竟是互联网时代，评论区里那些报价一元卖原视频的人我们也不了。”这正合谭有嚣心意，闹得越大越好。毫无疑问，这也是他的手笔。他钱收买那女人信得过的亲戚，让他们反复告诉她:你儿是被建工集团害的，但现在他们受不到制裁。只要你想办法把这件事的影响力扩大，警方到时候迫于压力去调查了，你儿就能沉冤昭雪。丧之痛早已让她失去理智，在洗脑般的话语，一位绝望的母亲最终选择为儿去死。“母可真伟大，”谭有嚣的视线游移向窗外的黑轿车“那可得好好调查才行。”沉寰宇也顺着他的目光扭看去:“你们兄弟不一条心啊。”像是调侃，又像是真实的看法。爸爸看过来的那瞬间，宁竹安的心都跟着揪了一，加上还生着病，无助的绪在此刻瞬间攀到了，于是她想都没想就冲驾驶座上的男人喊:“我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