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低就走，假装没看见。可这世上若有什么极度痛苦却又无法回避之事，那么同半分好也无的师行礼，定然是要占上一件的。“师兄？”闻朝见了来人也有些惊讶，“你今日来此是……”灵虚真人白微见到师弟，脸上的笑意亦加了几分，显是十分兴：“你这居简自然不知，我刚刚收了个真传弟——凤鸣儿，来，见过你师叔。”说话间，他后便站了个青衫利落的少女，五官算不得致秀，然眉清湛，自有一番风采。她听得师父召唤，抱拳冲闻朝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举止落落大方，很是能得人好。闻朝甫一照面，立刻觉此女确有不凡，双目灵气充盈，眉间清气盎然，当即一笑来，恭喜了师兄，直言他收到了一个好徒儿。“哪里，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回我再与你好好说说——我这徒儿对剑十分兴趣，相关典藏亦是你这最多，所以我带她来此，看看可有适合她的剑诀。”闻朝自然说好，如此一番寒暄之后，方才转向边始终垂不语的洛：“说来也巧，我今日亦收了一位弟，刚也是与她来此挑选功法，来，洛，这便是我方才与你说起的掌门师伯。”洛如何能不知，只无比乖巧地行了个标准的礼，了声“见过掌门师伯”，立刻便又不说话了，也不敢稍抬。本来这般客一番就差不多了，却不想今日灵虚真人兴致颇，对着两人均在一日巧合收徒之事显然十分兴趣，当打趣：“你这弟倒是乖巧——可为何见了我连一也不愿看？可是因为我形容可怖？”要是换个人着这样一张脸说这样的话，没准洛就真当他是位幽默风趣的师伯了，还能与他撒撒，打趣几分，顺便再就着她修炼之事讨教一番，毕竟画中人总不如真人好使——她在外门混得风生起，便是仗着这张巧嘴，与谁都能说上两句好的。可她刚刚见过画中人那副怪气的模样，一听这真说话就麻，哪里还有卖乖的心思？虽然她也知画里面的那个人多半是闻朝演的，可若非言行举止皆符合这本尊的格，如何能像那般在画里作她？可见这本尊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再说了，刚生香差了事，她还有些细节尚未厘清，只想赶跑路好好静静，哪里还有啰嗦的心思？她心不愿，面上的功夫却是不落，当即打起了十二万分神，心想着先前闻朝那几个乖徒儿的模样，一板一地模仿：“师伯恕罪——师伯风姿湛然，天皆知，师侄如何敢随意冒犯？还请师伯莫要拿弟取笑。”这话说得四平八稳，十分无趣，果然灵虚一听就没了多大兴趣，只随勉励了几句，便转向了闻朝：“你这些收的徒儿各个像你，唯独昭还算有趣——不知何时再收个有趣的？”——这话说的，好像闻朝的徒弟收来是给他玩的一般。洛心腹诽，却垂得更低。闻朝因为今日收了洛，中间几番波折，亦是有些罕见的疲惫，虽然奇怪为何洛见了这颇像“季哥哥”的灵虚真人反而没了兴趣，但当也没有什么继续追究的心思，只说座还有些事要安排。洛一听终于要走，心轻松，索周全礼节，大大方方地朝对面二人福了一福，笑着与人别。可这一抬，便有些怔愣——她先前全副心神都在灵虚真人上，本没注意到他旁新收的徒儿，可这一看之才发现，这新晋的亲传弟，可不就是昨天她去找宝贝时顺便救的那位？洛这一愣不要，一旁的白微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随笑问她：“嗯？你二人可是认识？”洛本来还没有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