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用啊，你什么都不，只是在我怀里，我就心安了。”顾煜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了火，摸摸小猫的脑袋哄哄。“那就好。”于是萧灼华又开心起来，他即使委屈了也从不记顾煜的仇，随便一哄就好。顾煜的猫猫很听话，就算昨天刚挨了他的打骂，今天还会小心翼翼蹭蹭他，一双漉漉的睛可怜地仰望，试探着想要摸摸想要抱抱，即使每次迎来的都是拳打脚踢。顾煜的大手覆上萧灼华的肚，萧灼华上其他地方都偏凉，只有微微隆起一弧度的的小腹是温的一团。“这两日我有事不在，你不好好吃饭是不是？瘦成这样，把我孩都饿得没大。”顾煜轻轻掐一把他的以示惩戒。“大人，可是算着日，孩才三个月，不大呢……”萧灼华掰着指很认真算了半天才说。“咳，以后别叫我大人了，还叫我少爷就行，也别自称为了，听着不好听。”顾煜往日里着萧灼华改了，今天莫名其妙听起来心里有些难受。“好啊，少爷。”萧灼华柔声唤他，然后低着想了一会儿，又问：“少爷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因为……呃……因为……”顾煜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因为你有孩了，呃，对，本侯只是心疼孩。”顾煜吭哧吭哧想了半天，胡诌一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萧灼华的笑容僵了一，鼻说：“知了。”原来都是因为孩啊，顾煜想要一个孩。不过他一都不担心孩生来以后，顾煜会不会和从前一样薄待他。他能受到自己本就孱弱的正在被腹中生着的生命一蚕着，一天比一天虚弱，他连把孩平安带到这个世界都没什么把握，还指望什么生孩后能多活几天。上次苏云澈来他的柴房，给他厚厚的一叠药方，有的治他的顽疾，有的是安胎药，最后一页是一张堕胎药的方。苏云澈说：“若是没这孩，你多还能活三年，可如今恐怕只剩一年不到。作为医者，我应当劝你打了孩保命。可看着你这副样，我实在劝不，我还没告诉顾煜这件事，毕竟孩在你上，你自己定夺吧。”萧灼华当时发烧了，额的厉害，心里也得发疼。萧灼华把那张堕胎药的方扔了红泥小炉，火舐着纸张，噼里啪啦吞噬了方，也吞噬了萧灼华最后的退路。“大夫您别告诉顾煜，算我求您。”萧灼华傻笑着，笑着笑着，落一滴混浊的泪。就像桃结了，等到儿落了，小桃就诞生了。“大夫啊，我的命贱，不值得去保。可孩是顾煜的，您答应我把他保来。”那时的萧灼华这样哀求。此刻依偎着顾煜，萧灼华觉得一切都太好了。

    他心的少爷抱着他，轻声哄着他。这是他以前梦都不敢去梦的景象。他宁愿顾煜不要对他这么好，他很坏的。可是他又想留恋一，贪心一，再自私一，嗅着令他眷恋的檀香，度过最后的岁月悠，直到桃衰败地落到地上，初夏的风席卷走九万里破碎的光。顾煜就这么抱着萧灼华，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萧灼华也是一如既往不会表达，顾煜说什么他都简单答应着。日好像又回到多年前那个明月伴风柔的时候，油灯昏黄，轩窗落了海棠，一大一小两个孩童共眠同榻，天真无邪地说着白偕老的悄悄话。只是岁月变迁，痴成怨，年少时的喜回百转似云尽数付了东南，终究没能成全遗憾成缺的破镜难圆。“我以后好好待你，只要你别寻死怎样都行，你死了让孩怎么活。”顾煜俯，撩开萧灼华的衣服，亲吻他柔的肚。萧灼华愣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应一声：“好。”原来顾煜只是怕祸害了孩。萧灼华想。也对，萧灼华知自己本就是个祸害嘛。方才萧灼华因为太过绝望割开了手腕，要是耽搁太久没人来救恐怕就会一尸两命。于是顾煜给他个甜枣，想尽办法让他有活去的希望，怕他以后再连累腹中的孩。是这样的吧。如果他没有，胆敢背着顾煜寻死，现在应该早就被打得不省人事了。真好，他还沾了小桃的光呢。萧灼华有暗自欣喜，小桃，你看你父亲多喜你，日后肯定能替爹爹疼你。至于爹爹嘛，有命怀你，只怕是，没命看着你大。“想什么呢？”顾煜他的额。“没想什么。”萧灼华对他笑笑，“只是觉得有些恍惚，白驹已过，才发现万事蹉跎。年少时不解风，现在想来，这世间有些兰因，一时绚烂，可命中也许早就结了絮果。造化人，烟冷散，教人握不，也抓不住的。”“说什么胡话，我顾煜向来不信命，只信因果随人定。”顾煜没细想萧灼华话里的意，不以为然地摇。萧灼华还是笑笑：“我的少爷啊，你还是太年轻。”夜里顾煜睡熟时，萧灼华躺在他边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