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等客人离开后，再回答贺岁安：“小姑娘，此事我不便同你细说，那人一看便是见不得光的活儿，你自己多加留意吧。”见不得光的活儿？她听不明白，但还是：“好的，谢谢掌柜。”既然掌柜不想继续说去，贺岁安也没再究，取完茶便上楼回房。刚踏上二楼，贺岁安就遇到了依栏而站的祁不砚。他搭在栅栏的手腕铃铛偶尔会响起，铃声清透。叮叮铛。她闻声抬首。少年的辫全拆开了，大抵是洗过一遍，此时发漉漉垂在后，发尾自然微卷起，看着男生女相，转看她，显然也听到了贺岁安和掌柜说的话。“你好奇他？”祁不砚好像很不解地问贺岁安，却是笑着的：“为什么？”贺岁安原先是用双手端茶盏的，现在空一只手到腰间掏一张布帕，递给祁不砚：“我就是随一问的……你要不要发？”他发还往滴着。祁不砚没接布帕，仅是看着。她的手依然停在半空，一双睛很是澄澈望向他：“有人和我说过，发着太久会对不好，时间太容易犯疼。”“有人？”祁不砚莞尔，终于接布帕，“谁同你说的，你不是说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这个问题问得贺岁安一愣。对啊，她不是都忘了？可刚才和祁不砚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却浮现一模糊的声音，对方语气无奈中夹带着溺。那人好像在说：“以后洗完记得快，不然容易犯疼，到时候，妈妈可就不你了。”妈妈。听到这个词，贺岁安莫名觉自己心变得更柔了。至于再多的事就想不起来，贺岁安抿了抿，似也有些懊恼：“我也不太清楚，突然想到这句话，所以便与你说了。”祁不砚“嗯”了声。他似对此事不兴趣，一边拿布帕缓缓拭发，一边让她回房休息，说等到晚上，他们要去一趟，有可能一夜都无法归来。贺岁安听后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奇怪要什么事，居然需要一晚上。她仰着脑袋看祁不砚，希望能从他的表得知答案。祁不砚：“你不想去？”“不是。”她说。贺岁安又：“我要去，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只认识他了。当然是他去哪，她去哪。也不知祁不砚是信她的话，还是不信，他眉弯弯的，底却既无悲无喜，仿佛藏着一个无法共的怪：“我若是要去死呢。”死。贺岁安意识退了一步。祁不砚仍在好整以暇地着自己的发。贺岁安忽反应过来似的：“你是在与我说笑？”他微颔首，将被发的布帕收起来：“自然是与你说笑的，活着那么好，我为何要死，要死也是其他人死，我可不想死。”贺岁安连连表示认同。她认为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只有活着才能想的事。得不到祁不砚今晚要去哪里的准话，贺岁安怀着忐忑回房，思及他有蛊傍，即使遇到危险也会找到办法解决，这颗心渐渐落来。趴到床上想睡，怎么也睡不着，贺岁安脆睁着睛看床架，无意中发现上面写着字。和大周通用的字不太相同。她凑到床架，仔细看。无论贺岁安看多久也没能猜测这简短一句话的意思，因为这字像一很古老的字，与现在的字一也不形似，连蒙带猜行不通。或许是之前来这家客栈住过的客人一时兴起写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她又躺回床上继续睡觉了，这次倒是睡着了。虽然开的温度有明显变化，但晚间还是偏冷。贺岁安是被冻醒的。她打了嚏，鼻尖红红的。牢记这今晚要外，贺岁安没耽搁，坐着穿好罗袜、绣鞋，一起床就摸黑找一件还算厚的披风披上，系好领，防止有风来。待贺岁安准备完毕，街上的打更人敲了几鼓，客栈也很安静，她估算此刻应当是亥时了。祁不砚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