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几岁时就因意外变成了哑，不能言语，无法叫他人聆听，通常只能用笔墨写自己想说的话。贺岁安说话说得可能有多，咙得严重。她不好意思地绕着垂在前的丝绦，话题一转：“我渴了，这有吗？”荷华去给她倒。贺岁安收书后，没有立刻离开静思书斋，留来待了一个多时辰，问了荷华不少问题。有些问题，单靠看书，是有可能会找不到或忽略的，只有当面问人才问得清楚和记得牢靠。贺岁安还拿一个小本本记了。荷华看贺岁安的神愈发宽柔。这些年，她太孤独了。因为很少人会手语，也很少有人有耐心坐看她一问一答写字，所以荷华今天过得很开心。祁不砚就在旁边看着贺岁安认认真真记录她自己所问的问题。过了会儿，他忽而抬手过她写的字：“这是什么字，看着像中原字，却又缺笔少划的？”简字。贺岁安脑海里闪过这三个字。荷华一心回答问题，倒是没注意贺岁安写的字，听了祁不砚的话才看过去，发现确实如他所说那样，大多数字都是缺笔少划的。贺岁安睁着雪亮的眸看他们。她放笔，低看自己的字：“我只会写这字，荷华姑娘刚才所写和书上的字，我都能看得懂，提笔却不怎么会写。”祁不砚“嗯”了一声。他似并未放在心上，之所以会问，也是随一问罢了。荷华与他们刚认识不久，不会涉太多，见祁不砚不往问，她也不可能追问，很懂分寸。他们是天蒙蒙亮便来到书斋的，到晌午才离去。在离去之前，荷华说要送他们，贺岁安婉拒了，说以后有机会还会再来的。荷华笑而不语。街上一改昨日清冷，人攒动。闹哄哄的。百姓们对着一张告示议论纷纷，有几个衙役笔直立于告示墙旁边，贺岁安拉祁不砚走近看。告示容是对风铃镇近日来发生过两次的发狂事件作总结。官府给的解释是：这是一疫病，能人传人，遇到必须上报官府，偷藏患疫病、导致风铃镇陷险境者，论罪当诛。百姓们信了。除此外，很难找到别的解释。贺岁安却清楚是假的，这本不是疫病，是能人传人没错，但源是尸蛊，要想彻底解决此事，应该先清除掉所有的尸蛊。一个抱着孩的妇人：“原来是疫病，我就说嘛，那些人怎么见人就咬，真恐怖啊！”“是啊。”发全白的老接话：“这年庄稼收成不好，还来个疫病，这不是要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命？希望官府能理好这次的疫病。”一男指着告示上的“偷藏”二字，不能理解地说：“官府还怕我们偷藏患疫病之人。”“可笑。”他嘲讽，“谁敢？不怕被咬，变成怪？”老抚须，不语。妇人皱眉，剜了男一。她：“一看你便知是个孤家寡人，你要是有一个亲人都问不这话。家人染疫病，变成怪，你就舍得让人杀了？”男面讪讪，不吭声。在人群中的贺岁安恍惚中受到一视线落到自己上，抬四寻找这视线来此何，却看见苏央和她的两个贴亲卫。直觉告诉贺岁安，苏央今天会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对方就是特地来找她和祁不砚的。苏央的亲卫动了。钟幻表不多，永远是冷冷的。他越过人群，走到他们面前，语气木然，低声：“郡主想见你们，是有关燕王墓的。后晚时，凶宅见，请务必到。”苏央想见他们？见面地还是有可以燕王墓的的凶宅，可苏央之前不是不允许他们再靠近凶宅，燕王墓吗？贺岁安很是讶异。祁不砚平静地听完，谈笑自若：“我们会去的。”钟幻得到想要的答案，沉默寡言，能不多说便不多说，转想离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