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将脑袋也埋了去，像一闭就睡着了，抱住祁不砚腰腹的手因为她太过张，很用力，仿佛将他整个人嵌般。他被勒得疼了，却不说。祁不砚也很喜贺岁安给予他的疼痛，能奇妙地化之为乐。旭日东升，船稳行于面。早上的太无法照船舱房间里的小窗，里面还是很暗的，若是不蜡烛，跟夜晚的光线一样。贺岁安还躺在祁不砚怀里，二人发缠到了一起，她本来睡得好好的，了一个被虫蛇包围的梦，双悬空一蹬，醒了。对于一个怕虫蛇怕到极致的人来说，这梦很惊悚。吓死人了。她缓缓地松开搭在祁不砚腰腹的手，了。还有脚。贺岁安把脚也搭到了祁不砚的上，睡相极其的不雅，换作她，她是不喜别人睡觉搭手脚给自己的，会觉得很难受。祁不砚不觉得难受？还说习惯了和她同床而眠，贺岁安不知他是如何习惯的。她还时常担心他的手脚会不会被自己枕到发麻，贺岁安放轻动作床，脑海里重现昨夜发生的一切，又忍不住回看他。祁不砚肯定不知他那些举动意味着什么，贺岁安拿过放在床边的外衣，穿到上，系好。她摸了一脑袋。糟糟的。发与丝绦混地织，打结了，贺岁安坐在房间的矮凳里，将发鬓的丝绦一条一条解来，有时扯到发，疼得她呲牙。以后不能那么懒了，得把丝绦拆开再睡觉，因为睡觉的时间一，这些丝绦就会，醒来还是得时间拆掉，重新扎过发的。房里没镜，贺岁安是随意摸索着解开丝绦的。解完丝绦，又要扎回去了。好麻烦。贺岁安了酸疼的手腕，拿檀木梳梳顺发，再扒拉着自己一团发，想挽起来，却怎么也固定不住，发丝总是落。祁不砚不知何时起了，走过来。她听到动静，歪看去。少年衣衫略，衣领没合好，半截月的锁骨，他的发倒是没怎么，此时柔顺地垂在腰间，衬得那截腰越发地窄。贺岁安又瞄了两，祁不砚是她见过得最好的人了，刚睡醒之时，他容颜更多了一抹柔和的味，像从画中走来的人似的。他五指张开，拢住了她一袭青丝：“我帮你。”贺岁安：“……好。”她忐忑地掰着自己的手指。祁不砚自然是不太会替女孩挽发髻的，但他会编辫，于是帮贺岁安编了一条斜垂在前的墨辫，用几条丝绦穿过绑着。他在她后，贺岁安是看不见祁不砚神的，她能受到他指尖灵活地穿梭过自己的发丝。很舒服。还有。只是这个背对着祁不砚的姿势，又令她想起昨晚的事了。贺岁安立刻甩脑袋，抛去。她忘记了自己的发还在祁不砚手上，一甩脑袋就会扯动。他掌心轻压着贺岁安脑后勺，尾指勾着一条荷丝绦，往发辫缠绕：“你在想什么？”贺岁安：“……”她心虚：“没想什么。”贺岁安是不可能主动提起昨晚之事的，而且……她不想了。等编完辫，祁不砚从中间腰间取一只致的银饰，系到贺岁安的辫发梢，叮叮响。“可以了。”他松开握住她辫的手。贺岁安低看垂在前的漂亮发辫，指尖轻轻拨发梢的蝴蝶银饰，有几分喜，她抬看了一祁不砚：“很好看。”少年眉梢染着笑意，似乎是衷于打扮他养的人，听到她说好看，又添了不少愉悦之。“你喜？”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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