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估摸着时间，没有再看去，带着男转了楼，她还有事要办，他人之事，由他人理吧，她只是个局外人。西市街上，两靛青影快速移动着，他们的剑气四溢。剑术平分秋。祁不砚将天蚕丝剑扔至空中，天蚕丝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散开，一又一地围向边以忱。在天蚕丝挡住边以忱攻的步伐之时，祁不砚曲指了一声哨，毒蛊从四周爬，边以忱以力震散天蚕丝，再挥剑扫毒蛊。西市百姓乍见这么多虫蛇，发麻，躲得更牢了。贺岁安趴在桌底。却见这些毒蛊死伤了不少。祁不砚召来安城的其他虫蛇，没经过炼化的虫蛇是算不上蛊的，但它们也是能用的。边以忱难得了些汗，汗珠混着脂粉渗他脸颊那被天蚕丝划破的伤，刺疼刺疼的，他面无表抹了把脸，妆容糊成一团。虫蛇不减反增，久而久之，边以忱对付得有些吃力了。便是此时，祁不砚的天蚕丝再度编织成剑，这次编织成两把天蚕丝剑，他左右手皆持一把，银光一亮，划向边以忱的两只手腕。贺岁安看到边以忱腕间那两条属于祁舒的蝴蝶银链断开了。边以忱脸一变。“不！”他顾不上对付漫山遍野似的虫蛇，伸手就想接住那两条蝴蝶银链，却不及少年手捷，他抢先一步接住了半空中的蝴蝶银链。天蚕丝剑又划向边以忱的脚踝，隔着裙摆，也斫断了脚踝的两条蝴蝶银链，“哐”掉落。边以忱重复：“不！”他忙弯腰，摸向地面。他目光将近癫狂。就在边以忱快摸到时，天蚕丝勾走了地上的蝴蝶银链，四条蝴蝶银链尽数在祁不砚手里。边以忱看他：“给我，还给我，快还给我……”话音刚落，蝴蝶银链在祁不砚手里化成齑粉，随风而散，落在空中，转消失得无影无踪。贺岁安看到蝴蝶银链化成齑粉时，有祁舒死后终于得到自由的错觉，祁不砚却没想那么多，他就是，纯粹地想令边以忱痛苦。边以忱愣了半晌，倏地狂笑，铁剑措不及防地刺向祁不砚。蛊虫暂时竟无法近他。祁不砚取腰间骨笛，缓慢响，笛音一起，贺岁安觉心脏被攥，西市百姓亦是如此。边以忱被悠的笛音困住，寸步难行，勉力站住脚跟。祁不砚笛时，间涌起一腥甜，天蚕蛊的反噬又来了，因为笛会同时伤害到周边的人，所以天蚕蛊的反噬会加倍。贺岁安疼得在地上打。他平生第一次迟疑了。笛音中断，遭到天蚕蛊反噬的祁不砚吐了血。如果继续笛去，他就不仅仅是吐一血那么简单了，但祁不砚不是为此停来的，他在想，若贺岁安因此死了怎么办。他再也找不到一个贺岁安来养了，于是祁不砚选择停来。边以忱缓过来，疾奔向他。距离越缩越短。看着铁剑就要迎面劈开祁不砚，边以忱忽然顿住了，现整齐划一的切，血骨纷纷被切成数截，像散落的拼图块。鲜血染红把边以忱切割掉的天蚕丝，天蚕丝上的天蚕蛊卵疯狂地着血珠，雪白的天蚕蛊卵逐渐变得红、有光泽。刚刚笛音停，贺岁安便不疼到在地上打了。她爬起来。不远是边以忱的尸。祁不砚到了他一开始所说的，没给边以忱留全尸，边以忱的尸被天蚕丝切成一块块的。贺岁安看不得这画面，匆忙地转开，前不久吃肚的两包还是全吐来了，小脸、脖颈、耳垂因呕吐泛红。西市百姓见他们分胜负了，也躲着，不敢来。私斗见血常见。官府是不会江湖上的私斗，可发生在大广众之会引起官府注意的，今天还死了人，官府铁定要的，他们哪敢动。也不知少年的那支骨笛有何玄妙之，来的笛音叫他们痛不生，幸好中途停了，反正他们这辈都不想再经历一遍。捂住耳朵也拦不住笛音。他们怀疑他若不不顾地去，兴许能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