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笋炒腊、一蒜茸炒青菜，两碗白米饭。这顿“姗姗来迟”的午饭孔灵翰吃得很满足。“晚饭小宝贝儿准备什么？”在杨晓羽收拾碗筷桌时，孔灵翰托腮看着她笑问，晓羽愣住，停拭。“你还吃得晚饭吗？”看看挂钟，已经四四十。“小宝贝儿给我，就吃得。”孔灵翰依然托着腮，看着她言笑晏晏。“那我待会儿去菜市场看看……”低继续桌，晓羽平平应。“我也去。”“嗯。”洗好碗筷，杨晓羽将东西一一放回置架沥，转看见孔灵翰还坐在小桌旁，单手托腮，低摁着手机在笑，似乎正和谁聊天。但她并不关心这些，她心烦的是——换衣服。假如她现在直接走到衣柜前，开门，找她要穿的衣服，关门，去浴室换衣服，孔灵翰是否可以一直沉迷手机而不发现她？还是她应该叫他一声，让他来“安排”？一如这几日每次门前的“规矩”。低，垂在侧的双手握起成拳。杨晓羽极度厌恶孔灵翰这疯一样的派，却毫无办法。又抬看了盯着屏幕在笑的男人，晓羽把心一横，径直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黑t和仔，我待会儿穿那个。”孔灵翰没有抬，笑着的话传到晓羽耳里。耸肩膀松了气，晓羽“嗯”了声，先挑了他的衣服来，再从自己仅余的衣服里翻一衫和衣。将孔灵翰要穿的衣服放到床上，晓羽拿着自己那往浴室走。“不吗？”孔灵翰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后，拽住她的腰往回扯，将人搂怀里，伸手拿走她的上衣扬开，亲了亲她耳朵笑。缩了缩，晓羽气放松，“还好……”低看见晓羽手腕的青紫，还有两边手臂错落的吻痕，孔灵翰了然，勾起嘴角又亲了她脸颊，“行吧，来……”松开晓羽，孔灵翰牵过她转往床走，没看见她垂无声叹了气。给晓羽换好衣服，孔灵翰坐在床上展开双臂看着她笑。杨晓羽敛，自觉上前逐颗解开他的睡衣纽扣，脱上衣，再拿过一旁的黑t恤抖开，给举双手等着的孔灵翰穿上，又在他示意，脱他的睡，拿过同的仔，给他打开筒，让他双穿过，站起后帮他拉穿好。“小宝贝儿越来越熟练了……”低看着晓羽给他扯抻，然后小心地拉上链，孔灵翰得瑟的笑言里有奇怪的满足。杨晓羽“嗯”了声算作回应，准备蹲给他整理脚，却猛地被他一把扯怀里抱住。“我们今天好！”孔灵翰这莫名的兴，让杨晓羽莫名其妙。他穿的t恤左和后背有个奇怪的十字架logo，仔的袋和纽扣也是，此外一黑，想来不是什么便宜货，而晓羽穿的衫不过就是最普通的快消品牌休闲服，满大街同款。在哪里？“是不是？”可孔灵翰还是抱着她追问，甚至问完咧嘴笑着狠狠亲了她一。

    “嗯。”敛，晓羽回了句，他这么觉得，她只能认同。“走吧，陪小宝贝儿去逛菜市场买菜咯！”又牵过晓羽去衣柜拉开放袜的屉，孔灵翰拿了两双，摁住杨晓羽坐在大门旁的椅上给她穿上，再上自己那双。看孔灵翰从自家鞋架上拿一双他的球鞋，杨晓羽愣了愣，还是撇过，低去穿那双孔灵翰刚放到她面前的同款女装球鞋。怕遇见熟人和认得她的档主，杨晓羽带着孔灵翰去了更远的菜市场。让她意外的是，这次他没有走几步就骂骂咧咧嫌远，反倒是奇怪地雀跃，一路牵着她。只是杨晓羽极度不舒服，那些经过他们旁的人看他们的视线，还有他们去买东西的档老板，在孔灵翰付钱时，那一脸看小侣的笑脸。她自欺欺人，骗自己、说服自己，假装孔灵翰就是她男朋友是一回事，可当旁人真的用这样的光看他们的关系时，她发现，完全是另一回事。他们每一个自以为善意的笑容，都像在她的刀，让她想要发疯。“你还要吃米饭吗？”回到家，将刚买的节瓜、猪洗切好，咸洗净备好，杨晓羽准备饭前问躺在小沙发举着手机在打游戏的孔灵翰。“都行。”指疯狂刷动，外放的游戏音效一波接一波，孔灵翰随回。杨晓羽看了看他，还是转拿起小饭锅，装了小半杯米。“小宝贝儿手艺真不错耶！”喝完晓羽舀给他的汤，孔灵翰笑。因为实在不饿，杨晓羽了一汤菜——节瓜咸片汤，她想着不吃米饭，喝汤、吃瓜还是可以的。“给你盛儿米饭吧。”拿过孔灵翰的空碗，杨晓羽起要去给他盛饭，但被他压住手，又将碗拿回。“不饿呢，再喝儿汤吃菜就成。”说完，孔灵翰将碗放到小锅旁，自己又盛了碗。“……嗯。”剩的米饭留着明天吃吧。低喝自己碗里的汤，晓羽默默心想。最终米饭一儿没动过，但整锅汤连着里面的瓜瓜，孔灵翰都清盘了。晓羽收拾好东西在浴室的盥洗盆刷碗，孔灵翰又像个大爷似的坐在小沙发，翘着二郎打游戏。“小宝贝儿明天该拖地了。”随着游戏里节奏劲的背景音乐抖的孔灵翰，忽然向着正刷碗的晓羽喊了声。“地板都沾灰了。”不等晓羽回应，孔灵翰又补了句。没人让你不穿拖鞋！一瞬间有冲动将手里的洗碗巾扔孔灵翰脸上，杨晓羽咬了咬牙，又了气，呼。“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