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羽睡醒的时候，看到边是空的，整个人弹坐起，左右张望，发现屋里很安静，似乎只有她一个。那个畜生走了？不敢相信是真的，晓羽翻床，整个屋看了圈——确实只有她自己。舒了气，杨晓羽重重跌坐回床上，放松来。一刻，床柜传来“滋滋”的震响，神经绷，晓羽立拿过手机接通——能打来的只有一个人。“睡醒了？”孔灵翰带笑的声音传来。“嗯……刚起。”不确定自己醒之前有没有漏接他的电话，晓羽还是补充说明。“小懒猪，睡到现在……”孔灵翰的语气听着很正常，甚至有闲心和她“调”，应该“安全过关”了？心底稍微松了松，晓羽犹豫了，还是开问他，“你……今天还过来吗？”“怎么，才刚起就想我了？”几乎不加掩饰的兴，拌在孔灵翰脱而回的话里。“……你要是过来……我就先不搞卫生……不是说地板脏了吗……”实在无法说那个“想”字，晓羽噎了，灵光一闪，想起昨晚孔灵翰叫她拖地的事儿，便搬了来转移话题。“鬼灵……这会儿倒对我的话上心了……你搞吧，我这两天有事来不了，小宝贝儿乖乖呆在家……周一我来接你……上班。”笑着的话里有某了然的纵，孔灵翰没有究晓羽的“小聪明”。“嗯……知了。”听完孔灵翰的话，晓羽拿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撑着平静应他。“好了，我要忙了……在家乖乖的知吗？来，拜拜前亲一个。”正想应“知了”然后挂掉电话的杨晓羽，听到孔灵翰后面的要求呆立当场，而电话那随之传来的一声“啵”，更是让她抓着手机不知所措。“小宝贝儿？快，亲一，我得挂电话了……”孔灵翰为什么能无耻得这么自然、这么理所当然？他真的以为他们两人是什么侣关系吗？隔着电话都能从那促中受到他的嬉笑脸，杨晓羽想把手机摔地上，摔个稀烂。“小……”杨晓羽直接挂了电话。抓着手机拍到床上，晓羽撑着床，呼起伏，后怕得不行，但孔灵翰没有将电话打回来，让她好受些。没信号了、没电了、手摁错了……总能找到一个理由的。日常地洗漱、吃避药、将昨晚剩的米饭炒了午饭……晓羽挂掉孔灵翰电话后等了一会儿，他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来“追究”，让她缓绪，「就班」地开始“新的一天”。

    想着那个畜生说这两天都不会来，兴之余，晓羽首先给自己安排的事是——整理佟总的立案材料——唯有这，是她现能够拿在自己手里的「凭倚」。从背包里拿手提电脑和u盘，晓羽坐在小桌前上电源打开，开机画面后一锁屏，晓羽尖叫一声，“啪”地将翻盖关上。手还放在手提电脑翻盖上，杨晓羽不敢相信地瞪着前方，起伏，一会儿后，绪稍微平复，才又敛，重新掀开翻盖。撇了锁屏画面，她愤怒地盯着正中间的框，快速地输开机密码——果然，桌面也一样。孔灵翰不知什么时候将她手提电脑的锁屏和桌面，全换成了前天晚上他拍的——晓羽的照。贱人！畜生！杨晓羽忍住瞬间想要溢眶的泪，立刻将锁屏和桌面换掉，然后找到存放图片的文件夹，将那两张照片彻底删除。怪不得刚刚他没打回电话也没发信息找她的麻烦。——他早就料到他不在，她一定会用电脑活。这算什么？提前设置好的「惩罚」？还是「警告」？警告她，他手上有着她的把柄，别妄想能够脱离他的掌控？孔灵翰，你就是只不折不扣的畜生！想到他那副得意洋洋，看她像看能够随意拿的蝼蚁一样的可恶嘴脸，晓羽胃里涌起恶心，“噌”地起奔到浴室，趴到桶上将刚吃去没多久的午饭全吐了。漱过，晓羽补吃了避药，又坐回小桌前。发呆了几乎半小时，杨晓羽抬起，瞪着愣愣的双，手摸上鼠标键盘，开始工作。一旦有事可以投，力被聚焦，再大的麻烦似乎都能被暂时抛之脑后。整理好佟总的立案材料，周一回律所再打印些资料就可以正式去法院立案了。合上电脑，想到这是自己独立执业后，第一个正式的案，杨晓羽笑着大大伸了个懒腰，捶了捶发酸的肩膀和后颈，活动了颈放松。她的人生还很，很……现在的困境，不会永远困住她的……24岁，和她同龄的孔灵翰，再怎么不济，30岁以前都得找个门当对的人结婚吧？最坏的境况……就是熬6年……6年……坐在椅上，耷拉肩，杨晓羽低默念着那个最坏可能的倒计时。如果说此前她对什么婚姻还有想象，那么，经过孔灵翰这事儿，杨晓羽已经彻底对「男人」失去兴趣。——孔灵翰和洪梁，还有那晚那些一起设计她的男人。让她明白，「男人」，是一多么污糟脏烂的东西。吁了气，晓羽扶着桌沿站起，准备收拾屋——还有拖地。现她只希望，孔灵翰对她的新鲜尽快过去，然后去找别人，再然后，对她“弃如敝履”。在那以前，她必须要把握住自己的职业生涯，有安立命的本事，才有底气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