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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酒去腥，再把茼蒿洗好放在砧板上切成段，又洗了南瓜切片，最后把一个咸鸭剥好放碗里碾碎。一个开火起油锅，一个切菜打手，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居家服在自家厨房里为一顿腾腾的晚餐安安静静忙碌着，有一温的东西在傅修明心里动。吃完饭，傅修明在厨房刷碗，问来洗手的傅辰：“功课都完了吗？”“还有一篇作文。”傅修明转略带调侃的笑了：“又写不来了？”没听到应声又说：“你先上楼，我待会儿上来。”初中时代的傅辰在学校里成绩可以说是名列前茅，但是嘉宁一中后只能勉勉算中等，主要问题是偏科，语文成绩太差，原因就在作文上。他的作文几乎每一篇都不能达到标准字数，他不太懂得表达，描写事也找不到切。如果运气好，考议论文，况会略微好一，但总来说写作对于傅辰非常困难。傅修明很早就发现这个问题，在傅辰初中时就给他买过一些优秀作文大全还有作文基本功训练的书籍，但是傅辰看完总是淡漠的扔在一旁。傅修明问他：“你觉得哪几篇写得好？”傅辰说：“矫造作，华而不实。”傅修明无可奈何，只能把一些杂志上自己觉得不错的文章朗读给他听，那之后倒也能偶尔写几篇丰沛的文章，但是大分时候仍然短的像新闻简讯。书房里，傅辰握着笔发呆，傅修明去在书架前坐：“主题是什么？”“雪。”傅辰面前摊着一本作文簿，右边一页空白，左边一页有几行字，上面红的数字打了30分，老师评语是：字数不达标，语言表述没有。傅修明往回翻了一页，看了这篇跟短讯一样作文问：“先说说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雪，白的，鹅大雪，白雪皑皑，冰天雪地，瑞雪兆丰年…”“又不是让你写成语。”傅修明笑了。“小辰？”傅修明看他怔怔望着自己问：“怎么了？”“那我写…我带你去看雪。”傅辰的神还没有从他脸上挪开。他的窝偏，神邃，即便表冷漠，这样直直看过来很容易让人心慌意。“怎么…”傅修明转开脸，掩饰的微微垂目：“怎么能是你带我呢？应该是我带你才对。”“为什么一定要你带我？”傅辰问。傅修明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是爸爸，你是孩。”“或许那个地方你不认识，只有我才知。”傅辰顿了一收回视线，声音微低：“谁带谁去并不重要。”傅修明轻轻呼一气，坐到书架前的椅上，傅辰已经把书桌上那本《中国俗文学史》递给他了。“好，那就你带我去看雪。”傅修明接过书说：“现在有思路了吗？”傅辰转了一手里的铅笔，思考了一会儿：“我想想。”书房安静的针落可闻，只有铅笔刷刷划过纸张的声音。傅辰拿橡改改，有时凝思，有时蹙眉，灯光柔化了他锋利的廓。傅修明抬起看到他正翻过一页继续往写。带我去看雪吗？他写了什么呢？傅修明不自禁的想。“雪了…”清晨我拉开窗帘，天地已经被一片白雪覆盖。太初升，天空蔚蓝。“我们去看雪吧？”他。路上已经有很多零星的脚印，孩们堆一个个拳大雪球，互相追逐着，发清伶的笑声。熙攘的车和人在积雪的路面上小心前行，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张，只有当一只脚踩实脚的积雪时才敢小心抬起另外一只脚。似乎只有我们并肩缓缓朝公园走去，踩踏积雪的声音在脚轻松的响着。晨练的人群已经散去，公园清净的只剩几声啁啾鸟鸣。在寂静的天空中回一声声远的回音。我们清理掉公园凳上的积雪并排坐在上面，看不远池塘边的小屋屋瓦上盖着白雪，瓦片黑的廓，如同一副墨画。柏树枝丫上的积雪挂一颗珠，然后从树枝上滴落，无声无息的泥土里。“立后的雪，很快就会化的。”我说：“雪化了，天也就来了。”他笑了：“对，雪化了就是天了。”太继续升，照在雪地里，映耀的光，树梢檐边不断落的雪如同一场雨，世界开始恢复他本来的颜。我们沿着公园的小径前行，青草从雪地里钻，远远看去一片斑驳。一阵细风过，枯枝上的积雪飘落，仿佛又了一场雪。“冷吗？”爸爸问。我摇摇。我们抬起，见光从纷繁错的枝桠间投来，空隙间是朗朗晴空，幽幽白云。“爸？”“啊？怎么了？”傅修明从一阵脸心里回过神，又看到傅辰那双邃的睛在看着自己。“写的不好？”“没…没，好的。”傅修明慌张的躲开他的视线：“就是…字数少了，你可以再想想。”“嗯。”一旖旎的绪开始起起伏伏，纠结缠绕。他不禁想起今天午两个人并肩坐在公园石椅上的景，脸颊耳一阵阵发。傅修明烦躁的翻过书页，书上的文字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在爬，没有一个字大脑。他闭上睛了太。听到铅笔划过纸张的刷刷声还在继续。“我写完了，再看看？”傅辰转把作文簿递过来。傅修明接过去，囫囵吞枣的看了一遍，说了句“好的，我要去备课”就匆忙了楼。他打开电脑，几乎是无意识的先开那个网站，然后一条信息弹了来：“周二，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