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过去一半的时候清妍终于写完了论文初稿，宝宝的检查报告也很好，她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去看看外婆，外婆还不知自己怀了。

    和外婆最后相的日是中，那时清妍刚刚开始中生活，很不习惯。

    相对于繁重的学习，朋友的缺席更让人难以接受。

    从小到大的玩伴楚巧因为学籍原因回邻市的老家了，她们只能晚上回家抱着话筒聊解相思。

    然而中的课程排得很满，相对费休息时间专门和对方分享一天的见闻，显然随时和周围的人吐槽更为畅快，她们的对话越来越简短，家里的电话线便渐渐落了灰。

    有些话清妍自己藏在了心里，总想着回一定要说个够，可这些话留着留着就再也无法说。

    形影不离的人突然离开，她都不知该和谁说小话，有时候兴采烈地转过，只能对着陌生的脑袋发发呆。

    索x学习的压力也不容小觑，一开始就格外厚重。

    每门科目的老师无一不是经百战，刚从上一个战场撤回的将军，他们总是满怀激要带着这群新人驰骋疆场，也无b焦虑这群新人不听话走错了路。

    清妍虽然不聪明，但她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学生，老师说笔记，她一字不落地写在本上，老师说自己买练习题，她每天跟着讲课度在习题册上b划……

    沉浸在这样充实的生活里，时间的意义就丰富了许多，以往漫无边际的思念和青涩的喜都被藏了在日记的角落。

    曾经吃一顿饭要1个小时的nv孩已经可以10分钟吃完，曾经考完试卷都不带回家的学生现在会第一时间找错题本，她也慢慢有了几个说的上话的新朋友。

    11月的妖风又开始在渝州的街上肆nve的时候，清妍捧着乎乎的手抓饼幸福地快要哭来了，在这个y森森雾蒙蒙的早晨不仅拥有早饭，还是豪华版黑胡椒酱的手抓饼，真是太满足了！

    诶呀，生活嘛，就是这样，习惯了就不难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有些事，人一辈都在经历，却一辈都学不会习惯。

    人们常常叫它离别。

    外婆走得很突然，脑溢血。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去了。

    那天学了什么清妍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天冷得很，早上门前，外婆还让她加了一件衣，今年外婆刚给她织的衣，新的针脚，新的图案，穿起来和地像被外婆揽在了怀里。

    午的时候，天还是暗沉沉的，好多同学抱着打哆嗦，清妍笑眯眯地给拉衣角给他们炫耀新衣，当时她同桌气得差没给她扒来。

    有人说这天气可能会雪。

    渝州很少雪，尚且天真浪漫的少男少nv们趴在窗台上，满心期待着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畅想着铺满屋青瓦的银装，回家路上你来我往的雪仗，和那个他一起撑的一把伞。

    可惜到那天的最后一秒，雪都没有落在渝州的土地上。

    清妍觉得那年的雪是了的，只不过全落在了外婆上。

    她现在还记得殓师给外婆整理的容貌，不丑也不好看，只是一都不自然，外婆不是这个样的。

    可外婆的血凝固了，如果不化妆脸se会青的像劣质恐怖片里吃人的恶鬼。

    清妍望着外婆僵y的双手，曾经最柔最温的手，从她歪歪扭扭跑步时就牵着自己的手。

    周围的人走来走去，每张脸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泪痕，是不是泪才能书写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