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座山，但隔得有些远，她曾经算过，徒步得走上二十分钟，有自行车代步的话，十来分钟就能到。

    旦曦捧起木桌上那盆文竹，审慎端量起。应该是很宝贝了，用的瓷盆这样漂亮，生得也好。

    「你别碰那东西啊！」

    她一个激灵，冰冷的瓷盆差儿掌心。

    一转，见门边的小厮气冲冲地步过来，夺回那文竹，气得火冒三丈：「少爷很ai护它的，养两年了！万一给摔破了你怎麽着啊？」

    她直作揖歉，小厮业业矜矜地将文竹放，狐疑地去看拉门：「怪了，少爷分明讨厌蚊虫来的，怎麽没关门呢？」彷似被蛇咬，他啊了一声，再去睨她，「你吧！这门是你开的对吧？」

    旦曦的摇得和波浪鼓似的，发丝纷飞，突突看见她耳上挂的东西，换小厮愣了：「你、你听不见吗？」

    她困惑了一瞬，手才去0右耳：「不是完全听不见。」

    小厮哦了声，瘪瘪嘴，没再骂她。他旋要去，见着门边人，背脊不自觉立，字句有些打结：「老、老爷。」

    黎宿洋是把他俩的对话全听完了，看着有趣，也就没打岔。

    他慈蔼一笑：「顺福啊，不能对nv孩这麽凶的，以後会遇不到好姑娘。」

    顺福垂首，嘀咕：「我要姑娘啥，有少爷在就好了。」

    旦曦成了个大问号，他这是替自己护短，还是趁机将心意坦诚相见？

    黎宿洋还是笑，打发他走後，才去看旦曦：「是来玩的吗？只有你，还是那两个经常来的孩也在？」

    「也在，我让他们到起居室看电影了。」旦曦方要回答，就有人代答了。黎晨帆虚靠在门边，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爷爷，您要是累了，就别起来走动了，先休息吧。」

    「我今天都还没床呢。」黎宿洋拍了拍他的肩，早注意到他手中的膏药，看是要给她上的，「这麽急赶我走，是因为那姑娘？」他这话音细如蚊蚋，旦曦理当未闻，黎晨帆却是面有难se。

    爷爷许久没和他凑趣儿，一凑起来，真让他负荷不住。

    老人家也算识趣，不玩了，慢悠悠地离开。

    因着脚底板的微温，沿路还有他的脚掌印，浮於木制外廊上。

    影消失後，黎晨帆打了手势，让顺福去陪着爷爷，自己了房里。

    「你爷爷好慈祥啊。」旦曦看着他裁纱布，想寻些话聊，「你的父母在吗？」她探了探，「屋很大，可总觉得好安静。」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黎晨帆淡声：「原本是有其他家仆，但爷爷嫌吵，都请走了。现在，只有我和爷爷，跟那小厮而已。」他有意略过黎奂权的事，旦曦却如空谷传声，留意到了些什麽。他也知自己的话了纰漏，立刻去睐她，截断她的yu语还休：「不要歉，他俩都不在了，很早就不在了。」

    「黎晨帆我──」

    「你次叫我的名字，就是这个时候？」他笑问。

    见着那笑，她又慌了神，反sx想说不是，可想想，两人在学校时都碰不上需要叫他全名的况，这回，真的是，刻着那二字：大海。

    ……

    今天若没刻完印章，得留来完成。

    同学们一一走掉。大家都完成了，稳妥妥地放回纸盒里，周就能印上。她甚至没去看，是否只剩自己度落後，只想尽速完成。

    手好疼啊。

    旦曦黯了，放篆刻刀，伸展了会五指，继续赶工。

    尚悯走了，要去找老师问问题；符离和路御曜是冤家却形影不离，和她说了声，先去小贩大开杀戒，会顺便帮她拿ai吃的面包。

    她的手垂，回看了看赵老，正巧老师也在看她：「还没刻完吗？」

    「快完成了。」旦曦笑笑。

    赵老弯了弯：「我先去蒸饭，你慢慢刻，不会你。」

    她颔首，看着老师离开，目光绕回来的一瞬，惊见教室还有人。

    黎晨帆手背抵着，倒不避忌，真就盯着她。

    他怎麽还在？

    这是旦曦的推去。

    接过它，手前却生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