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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厉，杜裴发现他一路走来，竟有几个路人主动避让开他，大概觉得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主。霍阎大步走到杜裴面前，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杜裴怀里一，里面装满了超市买来的各吃和饮料：“吃东西，继续赶路。”“赶路？赶什么路？”杜裴觉得莫名其妙，“你要把我拉山老林里卖掉？”杜裴问。“嗯，卖给寡妇被窝。”霍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总喜对着杜裴开玩笑，“上车说，外面冷。”

    霍阎绕过车驾驶室，杜裴抱着一大袋吃跟副驾驶室。“到底怎么回事，霸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昨晚是要送我回家的吧，怎么我一睁和你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休息站了。”杜裴皱眉问。“和我在一起不好吗？”霍阎挑眉。“不好，一都不好。”杜裴不假思索。“哪里不好。”“你又不是俏寡妇，哪里好。”杜裴无。“其实……”霍阎不恼反笑，靠近杜裴，沉声，“你可以试试男人，不比女人差。”“霍阎！”杜裴终于板起脸来，打断霍阎的荤话，“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霍阎坐直，脸上的笑意淡去许多：“带你去跨年。”“跨年？去哪里跨年？……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跨年？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杜裴真是服了前这位霸总，这绝对是他见过最霸的人，没有之一。“反正你也没有家人，跟谁跨不是跨。”霍阎无所谓，“至于没有问你意见这件事，我跟你歉。”“你！”杜裴要不是看霍阎人大自己打不过，真想一拳兜他脸上，这个人嘴里说着歉，可脸上分明是专制独裁的在上。“我没有家人，可我有朋友。”杜裴咬牙切齿。“又没女朋友，”霍阎不以为然瞥一杜裴，又轻笑补充，“也没男朋友。”杜裴心想，要不掐死他得了，大不了自己跟他同归于尽好了。“那请问，我们去哪里跨年？”杜裴压着脾气，耐着问。“山老林里。”霍阎说完便发动了汽车，嘴角的笑意被森森寒意取代。镇上的小店早已家家关了门，大多数在外读书打工的儿孙女都回了家，一家人闹闹围坐着准备着年夜饭。可是老何面馆今年异常冷清。丁传贵坐在店里磨人：“小川，你跟俺回家过年吧，俺爹妈给你准备了好多你吃的菜。”“不去了，我留店里就好。”何川边择菜边说。“好啥好，你一个人，多冷清！”丁传贵不乐意。“我……不是一个人。”何川犹豫。丁传贵脑灵光一闪，从椅上豁然起，大着嗓门质问：“不是一个人？啥意思？！和那个霍珩？！”何川，但他心里其实并没有把握霍珩一定会来。虽然邀请了霍珩，但霍珩并没有给他肯定的回应。“小川，你就，你就这么喜他啊？！”丁传贵自从和何川摊牌后，在上也不像从前那般扭，他知自己没机会，但也不忍心看何川往火坑里，“他一看就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他就是耍你玩呢！你快心吧！要是老何泉有知，他非来骂醒你！”“爷爷已经知了……他很喜来宝……”何川说到这，伤在所难免。丁传贵瞳孔地震，张大嘴好半天，最后咆哮：“不可能！老何咋可能……咋可能知这事！就算知他也绝不会同意的！！！”“是真的，蔡爷告诉我的。”何川解释。不解释还好，一听解释丁传贵更加炸：“胡说！！咋可能！！要是老何会同意，俺早就追你了！！！俺这么些年把对你的憋心里，不就是怕老何吗！！”丁传贵大喊大叫，带着委屈和不可置信。“你小声，”何川大，被丁传贵吵得耳朵也疼，无奈，“别嚷嚷了，丁传贵，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这事不爷爷懂不懂，咱俩都没可能，你要是再一天到晚胡说，我就再不见你了！”“那你跟那个霍珩就有可能？！”丁传贵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小川，俺看你也没比俺清醒多少！”“你给我回自己的家去！”何川气得开始往外推人。“哎哎哎，你别推俺啊，俺这还没好利索呢！”“那就把另一条再摔断！”何川发脾气。两人推拉撕扯好半天，何川终于送走了丁传贵这尊大神，脱力一坐在椅上。丁传贵刚才的话，何川不是没有听到心里，他怎会不知他跟霍珩之间的可能有多小。可是他舍不得放手，至少现在，他只想和霍珩在一起过两人之间的第一个新年。何川重新打起神准备年夜饭，尽不确定霍珩到底会不会来，但他依然准备得很丰盛。到了午，外面开始陆陆续续放起鞭炮，街上有大人小孩的声笑语，过年的气氛越来越烈。天渐暗，何川终于坐不住了，裹上大衣，跑去店门伸着脖张望，街上鞭炮声震耳聋，空气中弥漫着烟硝味。烟雾弥漫中，霍珩的影渐渐清晰，一束烟在他后窜空升起，映衬着霍珩有破碎的。何川心空掉一拍。他站在原地，看着霍珩越来越近，直至人来到他的面前。“我来了。”霍珩声音低低，周围喧闹声一片。何川忽而有想哭，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新年，也许也是最后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