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帮你，是因为叶蕙兰的si，对我也有极大的意义。」

    「意义？」

    「在我五岁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土石，淹没了整个以温泉闻名的观光风景区。我的爸妈也是其中的罹难者，况无b惨烈，连屍t都找不到。而我与姊姊在事发的当，刚巧被送到我妈的娘家，给我外公外婆照顾，躲避了那一次的灾祸。可是，降临在我们上的灾祸，依然源源不断。」

    听到几个熟悉的关键字，我抬起眸，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律师。

    「外婆因伤心过度，不久後便过世了。外公则在痛失妻nv的况，带着我们，试图烧炭集t自杀……结果，外公si了，我们却又……活来。」

    活来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可从陈律师的神，我看不到他有丝毫喜悦。我想，他所承受的一切，肯定是很痛吧。

    痛到他宁愿与父母、外公外婆一起赴si。

    「院後，叔叔和婶婶一开始说要代替爸爸妈妈照顾我们，但实际的况是他们想夺取爸妈罹难後，保险公司赔偿的钜额保险金。当他们把保险金到手，就是我们的噩梦。他们不停地nve待我们，饭有一顿没一顿地给，还把我们关在後yan台，既cha0sh又炙……彷佛是地狱。」

    「他们未免也太过分了。」把小孩关在後yan台，本是禽兽会的行为。

    陈律师的声音压得很低：「这样的日，持续了两三年，我的t终於是熬不住了，连日发烧，快烧坏脑袋。姊姊知不能再这样去，於是用尼龙绳将我绑在後，从後yan台的栏杆接到，再抱着降到二楼求助。」

    「你们那时候……住在几楼？」

    「五楼。」

    闻言，我倒ch0u一气，能以想像姊姊的行为，完全是拿他们的命去赌。

    「住在二楼的是一位睛不好、耳朵也不好的老太太，担心她听不到我们虚弱的呼喊，可她竟然听到了，还知我们过得很糟。她没有回避和见si不救，替我们报警和叫了救护车。社福单位很快介了解我们的状况，法院剥夺了叔叔和婶婶的监护权，并给予他们在法律上的惩罚。」

    「那你们之後又去了哪里？」坏人得到惩罚，不会成为故事的结束。对陈律师而言，他的人生还很漫。

    「我们被送到关ai之家等待别人的领养。在关ai之家，虽然还是很竞争，至少吃的、饱穿的，还不用被大人毒打。原本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待在关ai之家直到成年。可现实很残酷，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被一对准备移民到澳洲的夫妇领养。他们是退休的教师，因为妻无法受的关系，始终没有儿nv的陪伴。在众多的孩中，他们相中了我，说我的五官跟他们有些相似，带去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所以你和姊姊分开了？」

    「是的，他们不愿意领养姊姊，而且姊姊希望我跟着他们，过上好日。其实我本不需要好日，只要能跟在姊姊边，努力大，大到能去保护她，那便是我的梦想……然而很多事，不是年幼的我足以改变。我到了澳洲去过新的生活，渐渐渐渐，在人为和非人为的因素，我与姊姊断了联系。等我再次见到她，是十五年後。她已经嫁人，嫁给自己的竹，还有个非常可ai的宝宝。那时候我选择不打扰，不愿意影响她平静的生活，可是……可是她失踪了。」

    陈律师的分，和与我的关系已是呼之yu。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和吴净，还有其他的亲人。如今我爸抱持着他的罪孽过世，我却又多了一个，小舅舅？

    「她失踪得太不自然，我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於是我不停跑警局，请求他们不要放弃调查。或许是梁警官可怜我，他还真的没放弃，陪着我跑好多地方，蒐集好多证据。我们甚至知，在吴家工作的田嫂可能会是目击证人，但冒然去找她，只会令她置於危险之中。」

    说到田嫂，我立即问：「田嫂她，还好吗？」

    「她过得很好。跟你谈完後，警方有立即保护他们一家人。安全无虞，经济上有吴教授照料，应该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都怪我当时脑袋糟糟的，想不到那麽缜密，差就让她有了危险。」不得不说，我那天大概是疯了，才会异想天开跑去疗养院。

    明知那是个坑，还非得要去──愚蠢至极，还让吴净必须来拯救我。

    陈律师摇摇，说：「你已经很bang了。就算目睹那样血腥的画面，你依然没有崩溃，努力持到现在。」

    「我怎麽可能会没有崩溃？事实上，我彻底崩溃，失去原有的神智。是吴净将我从理智的边缘拉回来，让我再度与这个世界有所连结。」若非吴净即时赶到现场，阻止我爸在我面前自杀，再温柔地拥抱着我，我可能早就堕渊。

    「原来是这样啊。」陈律师一改往日的严肃，对着我笑了一，「之前我就觉得吴净很可靠，现在听了你这麽一说，我已经能完全放心了。」

    「陈律──不，我想我应该喊你舅舅。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放弃，一直都很努力。如果没有你，我想这个案早就以失踪草草告结，不可能在找到屍t後如此快速地重启调查。」甚至我认为那几个去探险的小p孩，也是舅舅事先安排的。

    「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你这麽，我是为了姊姊。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却始终遭逢背叛。我不会原谅他们，就算付所有，我也要替姊姊伸张属於她的正义。」

    我抿起双，把泪忍在眶之上。

    「小涵，我可以这麽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