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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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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了他前,连同降临的还有李化吉可能死去的噩耗。谢狁脑就一空白了。他坐在那里,坐了许久。自他世为官,谢狁的脑就一直在不停地运转,他要心那么多的事,野心、朝政、家人,所以他的脑需要一刻不停地运转着,但是也不觉得有多累。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那就是谢狁想要的,所以他不可能觉得累。可是坐在那儿的时刻,谢狁什么都想不了,脑却空白得叫他累得慌。因为他是刻意维持着空白,他不敢让思绪活络起来,但凡思维重新开始运转,那么谢狁的脑海里只会有李化吉和她的死讯。继而是愤怒与责备。“你就这么死了?不是还要逃离我、反抗我?怎么可以这么潦草地死去?你死了,要让我怎么办?!”谢狁不想去想这个,可是尾还是了一滴泪。当那滴泪落在他的掌心,被他奇怪地掬拢起时,他发怔、不可思议、又有莫大的悲哀。直到失去了李化吉,谢狁才知原来他也有了不可失去的人。推门而的阿妩让他想到了自己过往那些可恨的犟嘴,他觉得自己当真是天第一可笑之人,自以为是、自负不已、竟然直到失去了才会幡然醒悟,也正因为如此,当谢狁失而复得时,他才会想着再也不要和李化吉分开了。有着这样念的谢狁,又怎么敢让李化吉晃晃悠悠坐在窗台上?尽他看清了李化吉眸里的志在必得。那胜券在握的神,很多次的现在他的上,所以谢狁只是看了,就清楚他被李化吉算计了,自然也很快反应过来究竟被算计了什么。李化吉把他的妥协一地看在里。她是对人的绪都很的女郎,何况谢狁的妥协让步又在明,她怎么可能会忽视?于是李化吉把这一切利用起来,开始算计他。与他说孩有胎动是假的,她是孩的阿娘,怎么可能不知两个月的孩不会有胎动,她这样说,不过是要谢狁在清晰地受到得到的喜悦后,加倍偿还他失去的痛苦。甚至于,在谢狁自以为陪伴她痛苦的这段时日,在她被困守斗室的这段时日,那些悲伤、无言的抗争都是假的。因她见他时,面眸盈盈,全无枯萎的痕迹,更像是到盛放的季节,于是开得更更艳。从到尾,消瘦、郁的只有谢狁而已。李化吉却还要鬟翠钗,着锦裙,挽披帛现在他面前,让他记住她艳丽的模样,于是当她爬上窗台时,那失去的恐惧与不忍就会更地攫住谢狁,反复撕扯他的神智。哪怕谢狁不肯让步,这样的李化吉窗台,掉他们的孩,卧在一滩血迹里,静等生命渐逝,都足够给谢狁留一生的影。

    她不是愚蠢,而是想好了一切,谢狁可以把这一切称之为破罐破摔,也可以认为这是另一‘王侯将相,宁有乎’。是,我柔弱,我无力,我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但这不意味着我只能任你宰割,更不意味着只有你这门阀世家、在上的人上人才有权力去表达你的思想、追求你的理想,我同样是人,也应当有和你一样的权力!所以我动摇你的神思,以惨烈的代价去给你添堵,我明知不可为也要为,只是为了告诉你,我有我的灵魂,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不能再容你摆布。你不!就算你不同意,那好,也无所谓。我将毫不犹豫地去,质本洁来还洁去,我找到了我的自由,我也没有输!所以李化吉才不会有任何的害怕,也没有走投无路之人的悲愤,她轻盈地坐在窗台上,勾着脚,晃着,洒金的裙摆舒展开来,像是落枝的蝴蝶。她误此间,却总是要归去的。谢狁看懂了。所以他张慌地后退,唯恐再刺激李化吉。可是在那之外,他仍被李化吉的光芒所引,她坐窗台,背后是青绿的山,洁白的云,碧蓝的天,她乌发轻扬,当真像是此间的山魅。她只是在此间短暂地停留了。谢狁的恐惧又起了,他害怕李化吉当真一跃而,当真弃他而去,他仓惶:“我答应你。”李化吉静静地看着谢狁。谢狁轻声:“我放过李逢祥,但前提是你必须留在我边,一生一世。这是底线,我不能再退。”李化吉:“你立字据。我还要你诏书,昭告天,你继位之后,以你的命保证逢祥的安,你要放逢祥归隐山林,并且不许派人监视他。”谢狁:“他留在建邺,陪着你不好吗?”李化吉轻呵:“留在建邺,方便你再威胁我吗?”谢狁眸一黯:“我不杀李逢祥,届时,我们也算家人。”李化吉看了他,没有回答。不过是不肯承认谢狁的份,但又懒得与他多说而已。谢狁心里微微痛,他不明白为何都放过李逢祥了,李化吉还这般看不上他。他隐去伤痛,命人即刻准备笔墨纸砚,挥笔为李化吉立了字据,并承诺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无论是否举行登基大典,他都要李化吉饿了那么些日, 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她去厨房了份小馄饨。山的馄饨,薄馅少,佐以紫菜、虾丝, 再挖一勺猪油去, 咸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