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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咽，商溯看着相蕴和，有些不知该如何问。又或者说，他有些害怕承受问来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代价。——与其这样，倒不如不问。商溯选择不问。他侧开脸，避开相蕴和灼灼视线。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会没醉意？只是她酒量好，又仗着自己年轻，所以才敢如此糟蹋自己的。“我方才，是想与你说句话。”他不问，相蕴和却继续往说，让他那颗原本放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什么话一定要离那么近的距离说？隔着一张案几不能说么？他疑惑着，耳朵却悄然支了起来，心脏咚咚，等着相蕴和的一句话。“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我的幕之宾？”一刻，他听到相蕴和略带笑意的声音。瞳孔在这一刻陡然收缩，心在这一刻失去动。大脑在这一刻一片空白，而四肢，也在这一刻失去所有反应。她在说什么？——幕之宾？！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了问题。但相蕴和在这事上从来好不遮掩，见商溯如此反应，她忍不住又笑了，拢袖从座位上起，伸手拍了拍商溯肩膀。“别张，你若是不同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她笑着对商溯。她不傻，她知商溯是在乎她的，只是这在乎是知己的在乎，还是男女之的在乎她却有些分不清。今日把商溯叫到这里来，便是想试一试商溯，看他究竟对她是怎样的。若只是山的知己，那她便收了自己的心思，老老实实君臣相和，给后世留一段佳话。若他对她有男女之，那便破那层窗纸，彼时的她需要一位未来继承人的父亲，商溯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来看，商溯对她似乎并没有旖旎愫。从开始到现在，他全程守礼而克制，甚至那些生疏反应，也仅仅自于他不能趁人之危轻薄于她的好修养。既如此，她便不需要再试探。——她其实也不是非商溯不可来着。扪心自问，之事对于她来讲从不是必需品，在当鬼的百年孤独里，她见了太多的痴男怨女，导致她对于这事多少有些影。当然，若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她对一事心如止，真正让她觉得着实伤人的，是源自于她父母的破裂。明明是少年夫妻，缱绻，可最后却走到相看两厌，不死不休。这样的都会被岁月消磨得半不剩，她又有怎样的底气，会觉得她比阿娘的运气好，能够遇到那个与自己携手一生的人？既然不会遇到，那便放弃期待，不谈，只谈利益与往来。她对商溯便是这样的态度，只是幕之宾罢了。如今他们觉彼此不错，那便一，上个月，待淡了，便自行分开。到那时，他娶他的妻妾，她养她的小小继承人，彼此再无系。两人若在朝上遇见，便相逢一笑，还能一对面的君臣。这样的关系比阿父阿娘恩断义绝好太多，对她来讲，也安全太多。——她绝不允许凭空现一位王夫来分她的权，尤其是这位王夫战功赫赫，所向披靡。相蕴和笑着从商溯肩膀收回手，“你不愿，那便罢了，只当我没有讲过。”商溯僵了僵。他怎会不愿？只是她的话来得太突然，所以他才会一时之间不知该何表现。“对了，不要让方才的那句话影响到咱们两个之间的。”商溯此人素来多心，相蕴和又补上这句话，“你放心，哪怕你不愿我的幕之宾，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不会有丝毫更改。”这句话说得极为大度，将新朝继承人的心表现得淋漓尽致，她绝不会因为被商溯拒绝的这件事而恼羞成怒，从而去报复这位为新朝立汗功劳的绝世悍将。说完话，安抚完人，相蕴和便转离开。她方才说了那样的话，多少有些把商溯吓到，所以他才会一直促她离开，说她吃多了酒，要她早些休息。

又突然如此？他与她的关系虽好，但也没有好到那程度。——一可以酒后的程度。想到这个词，商溯的耳朵便得很，脸也跟着烧起来，得他有些不自然，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生怕相蕴和看异样。“没醉？”他：“没醉也该睡了，你明日要上早朝。”她与他不一样，他从不追求权势，只自由散漫，随而为。无心权臣，便不必汲汲营营，所以他在京都的这些时日，上早朝的日屈指可数，与文臣武将们往来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相蕴和不一样，她是新朝的继承者，未来九州天的主任，朝政等着她去理，百姓等着她来安抚救助，她的时间会被安排得满满的，连休息的时间都少有。“早些回去吧。”他对相蕴和。“方才的事，我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不必放在心上。”想了想，他脸微微红着，又慢吞吞补上一句。相蕴和一笑了起来。“三郎，你当真以为我喝醉了？”她笑得枝颤，“我没有，我一直很清醒。”“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