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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商来自世界各，他们或许不知整个世界是什么样，但他们知晓自己的国家是什么样。”相蕴和继续说：“将他们的说辞拼凑一番，便不难拼凑世界的简单形，接来，便可派商船海，让我们斥卫混迹于商船之中，详细了解各个地方的风土人与要关隘。”一旦牵扯到战事，商溯往往比相蕴和更机警，能从她天行空的话语中锐察觉到她思维上的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商溯思度片刻，缓缓开，“胡商所说之话，未必是他们真实的国家。”相蕴和微颔首，“这个我知。”“你忘啦？我比他们更了解世界是什么样。”相蕴和抬手指了自己，笑眯眯说：“我们知正确答案，便能从他们的话里倒推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与外面的往来经商一旦开启，其利便不止日斗金。”相蕴和底闪过一丝狡黠，“这么丰厚的利，我们当然要选自己人来了。”经商的事商溯不大懂，见相蕴和有成竹，他便，“你来拿主意。”作为一个开疆扩土的将军，他更好奇的是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更好奇外面的世界的地形与山川是否与神州大地相似。若是相似，那还罢了，他统帅的军队可以不需要调整便能横扫一切。若是地形山川与中原之地完全不同，那么他便需要费时间与力将军队们调整成能适应各地形的锐。这样的调整不仅消耗时间，更消耗金钱与铁，甚至连匹也要全更换，一如北击匈与南攻蛮，所需要的战武甚至兵都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大工程，非一年半载便能完成，但却激起了商溯的胜负，让这位将军彼时满脑都是如何调整军队与武，以及线作战时应该如何就地补给。席拓北击匈，漠北两千余里，其粮的补给拉得无比，一度让两帝与负责粮补给的文臣们极为疼。但天初平，哪有那么多的粮去供给席拓？去岁粮极为张的时候，还是他翻了顾家的存粮，短暂解决了让人束手无策的粮问题。这次粮危机之后，席拓也意识到粮的补给不能全靠尚未在九州大地站稳脚跟的大夏新朝，开始自己琢磨如何解决粮问题，且与他往来书信频繁，制定了以战养战的新战术。这个战术显然无比适合如今的席拓，最近两个月，从漠北回来的斥卫不再张粮闭问军费，而是促两帝尽快定治理漠北的官员，那么广袤的疆域已经打来，若不好好治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席拓的战场厮杀？以战养战是个好战术，他若海作战，大抵也用这样的战术。只是海外的粮草如何，羊类又如何，却是他需要特别注意的问题，胡人的生活习惯与中原人大不相同，他们能吃的东西，他们未必吃得惯。商溯大脑飞速运转。商溯想战事，相蕴和想民生与粮，两人心思各异，但终归殊路同归，是为了大夏的未来。而彼时乔装打扮跟在他们后的石都与兰月，两人也在商溯与相蕴和的谈之中对黑市的胡商充满了好奇。“石兄弟，你说咱们的大夏真的这么小吗？”兰月拿手肘撞了石都，半信半疑问。石都不大相信。他跟随两帝与皇太女南征北战，大战小战无数场，对中原之地乃至四海之的地形都极为熟悉，如此辽阔的疆域对于世界来讲只是掌大小？不，他的经历与见闻告诉他这绝对不可能。如今的大夏空前大，疆域更是一望无际，怎会是旁人中的掌大小的地方？但这话自于相蕴和，他的认知与对相蕴和的信任便开始在他脑海里疯狂打架，一个说绝对不可能，另一个说相蕴和的话绝对不会有错，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吵得不可开，而他也在兰月的手肘的轻轻撞击回神。“太女这样说，自然有太女的理。”斟酌片刻，最终是对相蕴和的无底线信任占了上风，石都掐了眉心，回答兰月的话。这信任来自于日积月累，更来自于相蕴和对战事的预判与对神州大地的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