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一堆地往外冒。

    “陛和皇后当真伉俪！”

    “苦尽甘来啊！”

    “龙凤呈祥，百年好合。”

    楚召淮端坐华贵轿上，听着一路的打打和百姓的喧闹声，终于到了皇。

    他不太懂皇室的礼仪，规规矩矩跟着拜这个拜那个。

    和两年前不同的是，始终有一隻手牵着他，极尽温和地引着他走完繁琐的礼制，并未丝毫差错。

    楚召淮的心稍安。

    转向忙了一整日，黄昏将至，吉时已到。

    帝后三拜天地，皇后受册。

    因是男后，一些礼制修改许多些细节，册封后在奉先殿谒告祖宗，便是合卺。

    寝殿放置四盏金爵，女官斟酒恭敬奉上前。

    楚召淮还着盖，撑着端坐在那。

    姬恂见他端酒的手都在发抖，言挥退左右。

    楚召淮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端了一整日，有担心变故，等了等小小声地说：“什么事了吗？”

    刚说完，一金从盖探了来。

    楚召淮一愣。

    这一幕极其熟悉，上一次是带血的鸠首杖，这回却是金光闪闪的秤桿，坠着一串金珠苏，一动发清脆悦耳的声响。

    盖缓缓被挑开，楚召淮茫然抬。

    姬恂一冕服眉温和地看着他，手中金秤桿轻飘飘一动，将闷了一天的盖挑开。

    楚召淮一看左右无人，终于呼一气。

    姬恂笑起来：“累了？”

    楚召淮也没和他客气，蔫蔫：“累死得了，我爬山采药都没这么疲惫——唔，这冠好沉，能拆了吗？”

    今日楚召淮听了各礼法，耳朵都满了，说话行事都小心翼翼的，唯恐丢人。

    姬恂“嗯”了声，倾而来小心翼翼将那沉重的发冠从楚召淮乌发见拆来放在一边。

    楚召淮登时觉得轻如燕，一蹬脚都能飞房梁上去。

    姬恂将金爵端来，递给楚召淮一盏。

    楚召淮嗅了嗅味，疑惑极了：“不是合卺酒吗？”

    “你刚好，舅舅说最好少碰酒。”

    楚召淮倒是没那么气，他轻轻凑到姬恂面前，眸一弯：“可我想喝合卺酒，万一就因为合卺我喝了药茶，日后……”

    姬恂一，正要熟练说话，就见楚召淮无辜地说：“……日后我厌烦了你，再去四游历怎么办？”

    姬恂：“……”

    姬恂面如沉将药茶倒了，换了半盏酒。

    楚召淮乐得睛都眯起来了。

    金爵用红绸相连，两人持着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天已彻底黑了。

    楚召淮穿着一层又一层的礼服，寝殿又烧着地龙，喝了酒后得脸庞通红。

    姬恂笑了起来，上前将繁琐的喜袍一件件解开脱，最后只剩一件明黄寝衣。

    楚召淮酒量不怎么好，才半盏酒就有得找不着北，乎乎地躺在龙榻上，神盯着床幔上动的穗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