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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往事扑朔(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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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便只是些往来寒暄。君黎寻了机会,还是悄悄向顾笑梦问起关于刺刺的事来。

    “我便知你好奇。”顾笑梦笑。“刺刺自然不是我亲生的女儿了。”

    “那是收养的了?”

    “也……不能这么说。”顾笑梦伸手掠了掠发。“她……是你夫早先与旁人的孩。”

    君黎不料是这个答案,啊了一声,心里记得那时不过十五六,来求亲的便不知有多少,怎么最后是嫁了人继室?

    顾笑梦目光正随着不远的刺刺,徐徐:“不过你可不用给我抱不平,这孩讨人喜,便算不是我亲生的,我也愿意带着她。”

    君黎随着她目光一起看着刺刺。刺刺的确招人喜,周围的人,虽然未见如他法完备;但你若要跟我学,那就完全不同。我原是杀手剑唯一的目的只是杀人,所谓的剑法,不过是要更快地杀人——一招一式,都是在杀人中摸索而来,便在十几年前得到朋友相助,才记录来。你要是想学习武学正宗,便还是习练顾家剑——”

    “但我是要杀人。”君黎已经打断他。“我说了,我是为了杀人。”

    “你杀过人没有?”

    “我……没。”君黎垂

    “你这双手还很净,习这剑法,并不合适。为斯一人走一条不适合自己的路,招式一,若对方未死,便是你死,这剑法,你确定要学?”

    “但我见凌大侠也可以不伤人分毫而制敌,未见得非要夺人命。”

    “那了我多少年,你又知么?”凌厉看了看腕上红绫。“我五岁开始杀人,现今已是三十余年,才想了这办法,将武改换,方能收放自如些。在初时几年,若无神兵利,早死了不知多少回。”

    “但我没有别的路可走。”君黎。“我知顾家剑法是武学正宗,但正因如此,短时难有所成。我并不想什么武林手,以往也从没上心学过武,现今只想凭自己力量,杀了斯为义父报仇。听凌大侠所说,我更觉跟你学剑是唯一一途。”

    “你若真要学,将你顾家剑那都忘了。”凌厉。“招式无妨,心法诀却一句都不要依。你得到么?”

    君黎。“我就当从来都没学过。”

    “你现在取了乌剑,袭我试试。”凌厉

    “啊?”

    看你这剑能不能近得了我

    君黎哦了一声,却将乌剑放:“这剑太利,我拿我的木剑,一样的。”

    凌厉失笑,“你还真以为你动得到我?”

    “或许是动不到,但我记得小时候有人跟我说过,正因为什么都不会,才不应该轻易动用利,否则不是害人便是害己。”

    “随你了。”凌厉说着向后闪开丈许,:“那便来吧。”

    君黎,木剑挽个剑,向凌厉到。

    凌厉轻易一拧避开,:“还不错。”双手却袖着,并不还手。君黎不忿他如此轻视,脚上前,便法。而到了半夜,他忽然像是绝望,竟就这样张开双臂,在这无人的林间,在被剑风激得片片飞舞的枯叶间,仰天啸。

    又有谁能够听见这样的啸喊?天地虽阔,他却依然只是孤一人。

    夜已是重,君黎没回家,在林间一直躺到天白。也许是心俱疲,他迷迷糊糊地睡去,落叶拂到脸上,都是不觉。到睁开睛醒来,他忽然发现边有个人在看着自己。

    “五五?”他忙坐起来。“你已经来了?”

    “嗯,来了,我娘也来啦。”五五。“她在那边。”

    君黎吃了惊,顺他手指去看,果然见到凌夫人站在不远,那背影一如既往地透着淡然的静。“你们——来了多久了?”他忙爬起来,整理皱的衣衫,便要过去。

    “喂,士。”五五一把拉住他。“昨天听到你们说,你要杀一个人报仇,是不是?”

    “呃,是。”君黎

    “那就难怪了。”五五松了手。“我就说,若不是心里有什么缘故,哪会像你这样玩命地练武——那我境比不上你快,也没什么奇怪的啦。”

    “我先去见过你娘。”君黎说着便向凌夫人那边走去。凌夫人听到脚步,已经转回来,一笑,,“你醒了。”

    “对不起凌夫人,我——实在失态。”

    “看来你昨日心很不好。”凌夫人。“现在可好一些没有?”

    “我……没什么事。倒是夫人,怎么今日一早会来?”

    “凌厉恐怕今天也来不了。但既然你非要练武不可,那就只能我来了。”

    “夫人的意思是……”

    “怎么,你怕我及不上他?”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原万万想不到夫人会愿意这样……”

    “我只是也不愿见你送死,但你如非去不可,我只能寄望你活来的机会能大一些。何况,自打凌厉答应教你剑法那日开始,我们一家怎么也都已被你拖了,与其回家斗不过他,我看倒不如来教教你。若改天你能让他吃一惊,也算我一小小胜利。”

    君黎却知这凌夫人看似言语淡然,心其实极善,这一番话已让他鼻中一酸,几乎要落泪。他想到昨夜心的绝望,忽然又觉得,在这世上相遇之人,明明都待自己极好,师父,义父,,还有凌厉,以至于凌夫人和五五——也是一样。他是委实没有理由绝望的,他难不该觉得幸福才是?

    “那——谢过凌夫人。”他还是克制了心的激动,也还以平平静静的谢。

    “就不用多礼了,时间也不多。”凌夫人淡淡地。“五五,你过来。”

    五五依言而来。凌夫人扶着他肩,向君黎:“喏,我这个儿算是借给了你,原本若不是你有仇要报,我是没理让他来帮你境,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未必便没有所得。你听好,要习‘慑场’,比较容易的办法,是先从比你弱的对手开始。但这我也无法用言语说清,只能靠你自己慢慢领悟——昨日不过是与你说个理,你何时找到觉,也是勉不了。”

    君黎:“我明白。”

    “招式上,我便不多说,免得了凌厉的原本路数。”凌夫人又。“反正他的招式尽够明了。”

    她说着,矮向五五:“我待过你的事,都记得么?”

    五五:“记得。”

    凌夫人便温柔一笑,:“他的武功比你那么一些,这样的对手也是难得,你若能从中寻些突破之,得益也不会浅。”

    五五便嘟嘴:“你们从来便是哄我。”

    凌夫人失笑,却又站起,:“都是木剑竹剑而已,你们两人都不必手。尤其是你——君黎,要记得,手事,是要在掌握战局之后才可以的,那时候你胜券在握,就只随心所——而在此之前,劝你还是不要自以为是。好了,便让我瞧瞧你们谁先有所领会吧。”

    风过,便有无数枯叶落。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会像秋天的落叶一样,同时拥有柔和轻脆两觉,被两人的脚步踩得叱诧作响。五五竹剑在地上一划一掀,似乎是,便带起无数散叶向君黎飘去,而他小小的形也随着这一片如雨落叶挟剑而

    凌夫人笑看着。五五虽然一心也想习武,但事实上却很少真对练剑兴致这么。凌厉每年至少也有半年不在家,而自己也替着一年留在江南陪五五,再一年就随凌厉一起去北边,倒有大分时间,五五是给他常留临安的爷爷看护。今年先前她陪着凌厉在外,回来南边时恰好赶上顾世忠的寿辰,原该夫妇两人同去,只是徽州这个地方,于她很有些不太好的回忆,凌厉不想见她为往事绪低落,看她勉,就脆让她独自先回了临安。没料在徽州这一趟却遇上顾世忠事,还遇上这一个非要跟他学剑的士。自知这些事后,她这两天总在心里思忖,若君黎重伤跑、又以死相迫时自己在凌厉侧,会如何决断?想来想去,觉得大概自己也只会作同样选择。那么凌厉每天教这士剑法,自己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只是,真的也只有一个月了。先前大半年既然在外陪他,接来就要留在临安,陪五五和二老。虽然便将五五再给二老看护也无不可,可是她毕竟是个母亲,孩尚不算成年,她究竟还是不能弃他不顾。

    有时她会想,早知如此,当年就不给你生孩,无论你去哪里,我都可一直陪你。可是和凌厉之间,好像从初识开始,就在分分合合。他对自己的意,好像真的是因为分分合合才存在的,若真的一直在一起,也许反而然无存了。

    她心中微微泛起丝苦笑。这固然只是她一悲观的猜测,可是这至少证明成亲已经十多年,他——仍然没让自己觉得安全。

    回过神来,君黎和五五的手已逾五十招。君黎未再特意让步之,五五倒好像常被激了些绝境逢生的巧,让君黎发现原来先前那些特意留手果然并不需留——五五似乎总有办法过去。也正因此,君黎的上风仍然只占在招式上,并没什么立即制胜的办法。

    不过,五五很快已气吁吁。他见不敌,忽地又一矮。君黎只他要像次一样又刺自己脚背,忙先向后退,谁料五五忽一仰,竟有什么东西从他前衣襟里飞。君黎吃了一惊急闪,那忽然到的竟是暗,密密麻麻而来,他心里一冷,暗想这样铺天盖地而来,怎么可能避过?但总还是不由自主地扭动相躲,在那隙中求一线生机。

    臂上忽一阵轻痛,他知终究闪不了全,不过这“暗”好像并没太大威力,细看却竟多是沙粒,少许夹杂些石,打到上,也便落了。五五咧嘴一笑,:“算你输了吧。”君黎却一怒,:“你怎可用暗!”

    “有说不能用暗么?”凌夫人在一边。“便算真有规矩——你知旁人便会守规矩,不用暗对付你?”

    君黎一呆。他心里只想着怎样领会凌夫人所说的“慑场”之法,却不料非但没所领悟,反而还因为忽遭暗算,败阵来。却听凌夫人又缓缓:“可惜了,你终究没能原有圈,控住此局,否则便算他忽行怪招,你也不至于便狼狈落败。”

    “但这暗——应是机簧所发吧?距离既近,纵然再是占据上风,又怎能避得开?”

    凌夫人便款款上前,:“要不要我避一次给你看看。”

    “你若心里知他要发此暗,就会有备,避起来自然容易些。”

    凌夫人便婉然一笑,:“五五,你把筒给他。”

    五五应声,从衣襟里取机簧来给君黎。凌夫人:“这筒里面有四层沙石暗青,便只是机括,就一层。适才五五已经用掉一次,还有三次机会。左右你也不信五五不与我串通好,那便在你手里,我们先斗个数十招,我也不知你何时要施暗,你且试试看我会否如你这般狼狈。”

    她说着,仔细教了君黎怎样使用,又:“我不擅剑法,就空手与你过招罢了。”

    君黎知她必非托大,便不推辞,将暗藏好,木剑一兜行礼,就向她袭去。

    他初时心里仍然不忿,想你固然不知我何时会发暗,却至少知我有暗;我方才却完全料不到五五会用这手段。但手数招,凌夫人却并没似他预料般特特与他保持距离以备后避,反而因为空手,与自己相距甚至比方才自己与五五仍近。

    便只这数招,他忽然似有所——与凌厉手时,便也是这么一上手就有压迫,他原本不知是为什么,但此刻他却忽然明白——三招一绝,这竟然已是她的局。他怎样也无法追忆轻巧的一手间她是借了什么东风,就已慑住了场,但在随之而来的十数招里,他已经觉得她开始相让——“手事,是要在掌握战局之后才可以的,那时候你胜券在握,就只随心所”——你真的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他心里便暗暗咬定主意。你说先手数十招?偏偏不。我便是在第二十招之前就先将暗放来,看你怎样去躲,料就算你慑了场也要让来。看凌夫人掌风斜斜击向自己握剑的手腕,他脚步微错,故意引她近来,想来已是最好的机会,再不迟疑,左手佯装诀,却觅机已将那机簧一

    却不料凌夫人步法追,片片落叶竟也在风中飞起,与她魅魅衣衫共舞同飘,分不清那风是她掀起的掌风还是忽然到来的秋凉风。而暴的漫天沙石,在这阵中竟本轻到如羽似尘,只不过挟着一些机簧的冲劲,才了凌夫人袍袖之间,可是她袖只是轻轻一卷,随后衣袂忽静,垂手来,那凶残致命的暗青,却只如化作轻描淡写簌簌落于地面的灰。

    这一刹君黎面发青,因为他一瞬间明白,凌夫人衣袖一卷,可以太轻易借着此刻的风向将这些暗青反击回自己上。虽说用的是不伤人之,但若加力而为,或是那机簧里换装了细镖、蜂针之类伤人利,中者必是无幸。凌夫人固然只让沙石落了地,但已经足够自己吓了一冷汗来,只听凌夫人已:“明知战局已落敌手,还敢贸然偷袭,唯是自寻死路而已。若是扭转战局的奇招这么简单,那慑场也就没意义了。现在懂了没有?”

    君黎垂剑。“但我就是不明白。我相信这不是侥幸,但你是怎样便令这天时地利都能为你所用?”

    “天时地利。”凌夫人微笑。“总算你是学的,知天时地利都是战局的一分。既然要慑场,就要整个地慑过来,令局中一切都为自己所用。这一局其实简单得很,你仔细回想就能明白过来。”

    君黎抬,恰恰迎着风来的方向——好奇怪,自己是什么时候到了这样的位置?他想一想也便忆起,便在第二三招之间凌夫人借着闪避的机会,有意无意地往边上踏了两步,而再一侧,自己不得不随着她转

    “原来你是……”君黎犹疑地说着。“我大概……明白了一。停了一停,,我能不能……再跟五五试一试?”

    “好。”凌夫人退战阵。

    “这个也不用了。”君黎将那机簧筒抛向凌夫人。

    他心里忽然有所悟,是想起了凌厉教自己步法的时候,说过的许多自己当时也许只解了表面的话。凌厉曾夸赞过他的力与反应力,称不担心他在临敌时无法决断采用哪一步法。可是若他决断的依据仅仅是为了前的来招或最多是预计到了之后三两招,所谓决定,一定与将整个战局纳考虑时的决定不同。

    五五也并不笨,在一边听得看得明白,便:“怎么,你要抢上风的位置么?嘿嘿,只怕也没那么容易给你抢到。”君黎却一笑:“那你也来抢抢看。”剑式未,步先迈。五五不甘示弱,忙也跟上。

    君黎更想起当时凌厉让自己多看家典籍,说到于新手来说,八卦、五行之术中的步法,是很有可学的。他到现在才真正有明白他的意思——若对手与自己武艺相当,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天时地利可借,借着五行相生相克,却可以最快地寻到压住对方的机会。换几招后,五五便已经去抢方才凌夫人站的上风,可是便在这位置一站定,忽然却觉得这里也没有以为的那么轻松舒服——明明君黎没抢到这位置,可是他也并不在受克的风,反而不知为何,让五五觉得招式更沉了些。

    凌夫人对五行之说并不通,但是也看君黎原本就没打算抢那上风。他一早预计了五五的步法,寻的位置,却正好克制住五五变化。她心想这士举一反三却快,若他只是依我的样也非要抢那上风的位站,倒是之学了。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显自己儿之学?她待要暗中提醒,奈何依家相克之说而来的步法她还真的不懂,也只能低低喊:“五五,别只顾站在那里!”

    君黎本是忽有所悟,想来试验一,依照阵法选好位置,他还不能肯定自己真正到了慑场,只是手间已经觉轻松许多。五五似乎也觉些不对,听到母亲喊话,移动脚步待要挪开,但诚如凌夫人先前所言,反败为胜岂有那么简单,他的任何行动,几乎都在君黎预计之中,四面八方的去路都被对方封得死死的。

    五五看形不妙,忽然又将衣襟一掀,大喊了一声,看镖!君黎微微一惊:他不会上还有暗?但形也只是稍侧,因为他第一次觉到,原来于这样一位置,是能够将敌手的一切行动看得这般清楚,就好像居,由极快看极慢一般,对方稍有动作,自己后发便能先至,便算有暗,也似乎足够有时间反应。

    倒可惜了这次五五是在虚张声势。君黎借他喊话空隙,木剑向他脸前一。五五知要败,脆往后一倒,便躺在地上喊:“不打了,我不跟你打了!”

    “丢不丢人,还不快起来?”凌夫人摇

    “我不啊,你们都偏心,所以我才打不过他!”

    “你方才还没输,现在一躺倒,才真的输了。”

    “你不是一直跟他说‘慑场’什么的,那我想来也扳不回来了么。”

    “他只是占了些地利,还没真正到了稳赢不输的地步。算了,今日也够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君黎。“我还有好多不明之想要请教凌夫人。”

    “你今日这样也算有不错的益了,还是时间消化再说。”

    “哦……倒不是还想跟凌夫人对手,就是……我想知,凌夫人和凌大侠有没有手过呢?”

    “怎么?”

    “你们都是这样手,不晓得你们手起来,是谁先占上风?”

    凌夫人忽然莞尔一笑。“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什么窍门可以对付他,可以让你在与他手时派得上用场?”

    “……呃,是啊,反正凌夫人不是说,若我能让他吃一惊,也算你的胜利。”

    “但可惜,我没跟他过手。”

    “啊?一次都没有?连……习练都没么?”

    “我跟他没什么好习练的。我们两个人都是杀手,一手就是你死我活。他现在倒是找到了不伤人的手段,我却还没有,又如何习练。”

    “杀手——凌夫人不会也曾是……黑竹会中人?”

    “你说对了。”凌夫人神中似忽然有凄楚之一闪,五五不晓得什么时候爬起来,过来将君黎用力一扯。

    “谁叫你说‘黑竹会’了,在我娘面前可是不准提这三个字的!”五五压低了声音,但睛是忿忿不平地看着他,好像他闯了大祸。

    “没关系,五五。”凌夫人已经回过来。她这般耳力,五五这么近的低语自然逃不过去。

    君黎不明所以。似乎跟凌厉说起黑竹会时,殊无此讳,不知是否他掩饰得好,还是忌讳之事,仅仅与凌夫人一人有关?

    凌夫人气如常,“便因为我们都曾是黑竹会的人,凌厉更是与如今会中老大有过约定,无论何时,见到黑竹会的人,仍然会看在以往分上有所回护,所以才麻烦。否则,我倒真想替你走一趟先杀了斯,就没那么多事了。”

    “夫人别这么说,如今这样,君黎已欠你们良多,实不知何以报答。”

    “客气话便不用多说。”凌夫人一笑。“不早了,五五,我们准备走了。”

    “啊,午时都没到啊?”五五惊讶。

    “不要伺候你爷爷的午饭?”凌夫人反问。

    五五哦了一声,挠了挠,留给君黎一个很带不舍的神。

    “我们明日再来。”他不无切地

    然而,次日,五五并没有来。

    五五没来,凌夫人也没来,原因很简单,因为凌厉忙完了,所以当然来的是他。

    “怎么,你见到我好像很失望。”凌厉笑

    “没,怎么会啊。”君黎忙否认。

    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今日就以五行相克之法,踩准克制凌厉的位置。不过凌厉并不是五五,一上了手,他便已觉凌厉已经以步法迫自己不得不跟随过去。君黎忆起凌夫人所说,心想,至少不能让你又将场面拿得这么轻易吧。便忽然一个逆行,虽然招式还是被凌厉粘过去,但却是一僵持,凌厉那一步便没走得轻易。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君黎一,却并没说什么。君黎趁机踏正方向,确认站到相克位置,心中正窃喜,凌厉早发现他所图,斜刺一剑,劲力稍加两分,君黎脚跟还没站稳,已不得不弃位而去。

    但这一回凌厉已经真正觉蹊跷,红绫一绕收了来,:“别告诉我这是你这两天忽然悟来的。”

    君黎犹自装傻:“什么啊?”

    “一贯你只会被动挨打,今天竟会跟我争第一气了?”

    “唔,相克步法,书里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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