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宿山行，商队行至一名为襄秦郡的城郭。

    朱武三都，位置呈三角形分布。承天在上，位置偏北；淮安在东，相对近海；沧陵则偏西，比较腹地。襄秦郡，是十三郡县中最靠近沧陵的郡县。

    二人谢别商队，了城郡，云乂从不远一棵树后歪脑袋，目光跟随移动。看他们了一家客栈，放行，又来去了闹市井，走观。不禁琢磨，如何名正言顺混他们中间，查清楚那条应龙。

    意外邂逅？不行，太假，一看就会起疑心。

    拾不昧？不行，太俗，也显得不自然。

    英雄救？不对，反过来还差不多。

    苦思冥想，无意瞟到不远的赌石场，灵光乍现计上心：“有了！仗义相助！”

    两个人格她早就拿清楚。冷穆言格谨慎，遇事不会莽然上前；乐天却是豁达率真，对不公之事不会袖手旁观。

    云乂偷偷暗笑，两只手各伸一手指，比在一起，得意打算盘：“又能赚一笔钱，又能顺其自然混到他们中间，一举两得。”

    说罢从挎包中掏一块鹅卵石。石鸽大小，较是圆，上面有一圈暗暗的波纹。抛上天空又接住，昂首阔步走人声鼎沸的棚区。

    “赌石”是风靡朱武的一项娱乐活动，把石蒙在麻袋中，摆来让人猜里面的货真伪。赌的不是藏有翡翠之类的原石，而是产自孔雀渠的奇石。

    朱武“八方运”中，唯独孔雀渠是条地上滴未有、地暗河涌动的特殊河渠。地表渠沟中的沙石经数年风沙侵蚀、烈日炙烤，逐渐质化，形成温比玉、泽赛玛瑙的奇石，加上手艺人卓雕工，能卖天价。形成一块奇石需数年累月，因此真正的奇石分外稀少，追捧者如过江之鲫。

    赌石场不大，里面挤满来碰运气的男女老少，每个小摊前都摆满大小不一的麻袋。买家像挑西瓜一样，拿起麻袋细细掂量半天，最后纠结买选中商品，心存希冀去“开石”，结果几乎个个愁眉苦脸。

    云乂手握鹅卵石在场里随意转悠，边走边瞥石，绕过某个摊前，恰此时一抹淡淡蓝光从手指闪。

    和其他摊铺一样，这里也是围满赌石的百姓。摊主是位个不的人，两撇细弯胡，着一尖羊帽，弯着双谈价钱。

    云乂气，顺人挤前方，蹲在摊前左扒拉右摸索。不一会儿又钻来，拎一个掌大小的麻袋，掌中鹅卵石的蓝光比方才更甚，石面上的波纹似乎有了生命般，隐隐动。

    这块鹅卵石实为石凝丹，千年一结，虽其貌不扬，可辨世间宝玉佳石，从无差错。

    云乂弯起嘴角，痛快付银两，将麻袋装在挎包，继续鹅卵石亮光“扫”。过了两炷香，搜罗到大大小小十几个麻袋。云乂从一个摊主手里讨要到一块旧布毡，在赌石场附近就地摆摊，抓起把土抹脏脸和衣服，蹲在摊前，等两条“鱼”上钩。

    自打家发，冷穆言就像块木，话少得可怜。乐天知他心沉痛，可也不愿看人就此消极，一路积极聊天散心。今日到了新的城郡，，不同外表糙，里质地密细腻，似晶，经蜡烛折如霞光。

    这一声顿时勾来周遭人视线，上前围住钳台，看陋石一褪去，现藏于其的绮丽真容。

    石匠磨整块奇石，重新洗净还给乐天，估价：“小伙运气不错，是块品相佳的奇石，就是小了，也值个几百两。”

    “四百两！”当场有人价。

    “五百五十两！”

    “我六百！”

    最终，奇石以七百两价格当场拍走。

    乐天目瞪呆看着掌中钱袋，又看洋洋得意的女孩，想不到十文钱，一炷香时间换得七百两，咋：“你没说假话啊！”

    “都说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云乂骄傲哼，瞄到角落几个鬼祟影，嘿嘿坏笑有了主意，有意大声打广告揽客，“他的石就是我那里买的，大家都去看一看呐，保证都是真货！”

    有分人将信将疑跟过去，云乂把价格提到二十文一个麻袋，磨了半天嘴，三个人买了五块。拿过去找石匠一开，均是罕见奇石。

    这无需再吆喝，赌石场的人蜂拥到旧布毡前，哄争抢剩余麻袋。女孩一边收钱一边趁机提价，从最初的十文喊到一百文，毫无人责问。毕竟得到的宝，价值比付钱财多上千倍。

    买卖如火如荼，几个气势汹汹的人闯过来，轰开推搡买家，踢翻旧布毡。为首的鼠男人唾：“胆不小，敢在老地盘上生意！”

    云乂瞄了，是那几个鬼祟影。生怯掏些铜，举：“我给你们些钱，你们行行好让我卖完吧。”

    “呸！老的地盘用得着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