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打去。微酣正响的人瞬间睁开双目，迅捷坐起，闪避黑影，竹竿打在床面发清脆裂响，劈中的地方冒一缕白烟。

    白朔淡定打个呵欠，牢：“小家伙，你能不能换个温柔的叫醒方法。”

    “这个法喊醒你最快，温柔的本没用。”云乂白他，扔掉打烂的网兜，正经问，“我确实有事向你打听，你听没听说过一条叫‘砊虺’的应龙？”

    白朔原本双目尚残留睡意，刚要再打个哈欠，听到“砊虺”二字脑袋一怔，顿然困意全无，金褐的瞳孔不觉收缩成线，盯住女孩问：“你怎么会知这二字，从哪听到的？”

    云乂瞧他反应，明了：“看来你知咯。那家伙……”

    “回答我，你从哪儿听到的？”白朔当即打断对方，询问语气愈发严肃。

    云乂支吾几声，囫囵遮过问话：“是、是我梦，他无意现在我的梦中，说起自己名讳。”

    白朔轻哼，倾压近：“你知撒谎对我没用，还不说实话？”

    云乂撇一扬，犟：“就是他在我梦中说起自己的名讳，信不信！”

    语，瑟瑟冷风忽地乍起，盘旋室低鸣。

    白朔底闪动微光，静盯面前倔小脸，伸手挨近她的。掌中带丝缕肃杀气，似是要施以惩罚。云乂持梦中偶遇说辞，梗着脖闭上，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态。

    等了片晌，前额传来一轻弹——对方玩笑般弹了一个脑瓜崩。

    “唉，你既说梦中知晓便是如此。”白朔叹气，恢复以往轻松吻，“你想知他的底细？”

    云乂前额，认真：“对对！你快同我说说。”

    白朔盘膝坐正，抱臂陈酿片晌才开：“他是个罪无可恕的混。”

    “还有呢？”云乂眨眨追问。

    白朔：“其他无可奉告。”

    云乂嘟嘴大为不悦：“你不讲，我就去问其他人。”

    白朔耸耸肩，随意说：“你不问谁，他们都不会告诉你，这名字是禁忌，谁都不想提起。”

    云乂越听心疑惑越大，奇怪问：“他究竟了什么，让你们所有人缄默避之？”

    白朔眺向窗外天空，目光几分恨怒喃喃自语：“一件你无法想象、撼动天地的事。”

    “嘶！”

    冷穆言到后脊梁突然爬过一丝凉气，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大为不解——不知有对自己杀意。

    不过得益于这毫无绪的刺激，混沌的意识清醒半分，可以隐约看清当前状况：他们三人皆中妖怪的邪术，大脑无法自由控制，只得倚靠墙门沦为待宰羔羊。

    而现在，妖怪的血腥利爪正伸向自己。

    冷穆言趁此尚清醒之时集中神，拼力调动指尖肌，抬动如同满铅的手指，试图挣脱邪术的控制。

    “无用。”砊虺忽然响起轻笑，“你小力量太弱，挣脱不了迷术。”

    冷穆言恼火暗：“你现在废话这句，是想让我死得更明白？”

    砊虺：“非也，吾是来于你个易。”

    冷穆言狐疑：“你为何突然这样说？”

    砊虺轻笑：“忽来兴致罢了。于你当前而言，可是有利。”

    冷穆言问：“是何易？”

    砊虺：“吾可以诛灭妖救你们三人，之后你则替吾去一个地方。”

    先前只要应龙想掌控，随时可以掐断自己意识，为何忽然冒这个条件？冷穆言警觉问：“什么地方？”

    砊虺笑：“过后便知。怎样，是否答应？”

    恶臭的血腥味越来越，锋利锐爪近在咫尺，来不及更多时间思考，冷穆言心里一横，赌砊虺暂且不会伤害自己，咬牙挤个“好”。

    但听传一声愉悦笑音，意识随之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