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放弃吴州，等于他将无可去。贾明损失也不小，不过他可以随时征兵补充兵力，倒没葛镇江这么急。但因为楚弢那边得，而且这么持续打去，即便拿吴州，他也要损失不小。所以他一边攻城，一边对葛镇江开了丰厚条件，劝其投降。龚鑫那边也知了这事，派了使者到吴州，送重金给葛镇江，劝他一定要持住。葛镇江终于走到了命运的决择路上。他心，自然是更偏向于同为军的老乡龚鑫，只是现在战对他们不利，他又忍不住有些担心。而且这事，他还不能提前透风声，不然很容易让本就低迷的军心再次动，搞不好会有将领率兵直接投敌。所以他只能悄悄找沉稳的袁桦商量。袁桦听完后，眉皱，分析：“大将军，对朝廷来说咱们始终是军，投效了只怕咱们也不可能取得朝廷的信任，朝廷不可能让你领兵，最大的可能是将你扣留在京城为质。”“其实别说咱们了，西北军、楚家军凡是营指挥使以上将领的亲属都被抓去了京中为质，咱们不可能避免。我孤家寡人还好，只是大将军和两位大帅都有妻儿，这事……”他轻轻摇，面带难。葛镇江也想起了这一茬，是啊，皇帝对那些忠诚于他的臣都这样，更别提自己这样的党了。他皱了皱眉说：“但龚鑫现在自难保，本派不兵力助我。如果我们一直跟贾明耗去，等手底的人和财都被耗光之后，即便龚鑫守住了田州，我们过去也不可能受他重视。而且一旦吴州陷落，龚鑫只怕也自难保了。”他总不能明知是一条即将沉没的小船，还往上面钻吧？袁桦叹了气，思一会儿：“大将军，属有个主意，只是……我怕说来，葛家军中不少人要骂我是细作，卖葛家军了。”葛镇江连忙抬看着他：“怎么会？军师一路与我们风雨同舟，谁敢怀疑你，那就是怀疑我葛镇江。军师，有话但讲无妨！”袁桦一气，缓缓开：“大将军，将吴州让给庆川，换取金银或是火。”葛镇江瞪大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让我将吴州拱手让人，而且还是让给陈云州？”袁桦苦笑：“我就知这个主意实在是有些荒谬，大将军都接受不了，更逞论其他人，就当属没提。”他这么说，葛镇江连忙缓和了脸，：“别，军师继续说，我只是太震惊了，我相信军师是为了我，为了我们葛家军。”袁桦抬看着他：“大将军，那我继续说了。吴州给了庆川，田州暂时无恙，而且还能让贾明跟陈云州对上，若他们打个天昏地暗，两败俱伤，那会给龚鑫创造更多的机会和时间，届时，大将军将是大岳的大功臣。”“而且要了金银和火，去了田州后，咱们手里有兵有钱，龚鑫即便有所忌惮，但在这节骨上也不敢跟咱们翻脸。我们五万大军加，必然能改变江南的战局，如果能反攻朝廷大军，拿几城驻扎，大将军又可重建我们葛家军的势力。有朝一日，北上扩张也未必不可能。”最后一句实在是令人心动。葛镇江节节败退为何还不早投奔某一方，其实也是他心里不甘心，不甘屈居人。如果像军师所言，暂时投奔龚鑫，保存实力，他未必不能东山再起。思量了一会儿，葛镇江了决心：“好，有军师可抵一军。这主意甚是不错，贾明不是想避开陈云州吗？我就偏偏要让他对上，我看他到时候是撤兵还是继续打。”要是不战而退，直接撤兵，那贾明的大军以后遇到庆川军只怕是士气都要先落几分。要是继续打，那就更好了。反正这两方都是他的敌人，哪一方失利他都兴，要是两败俱伤就更好了，说不定他还可以回来捡个漏。见他采纳了自己的建议，袁桦提议：“事不宜迟，听说陈云州呆在仁州，不若派侯毅直接去仁州见他吧。”葛镇江答应，只是心里仍旧有些不舒服，他劝自己，用一座注定要失去的城池，换一笔利益也很不错。袁桦不自觉地勾了勾，果然如陈大人说中了，只要战事失利，葛镇江会很容易就放弃吴州。五月二十，蝉鸣声不止，天气越来越了。陈云州坐在山平县府衙后院的大香樟树着气腾腾的风，吃着冰凉的西瓜看书。西瓜是庆川最近这两年新培育来的新鲜品，瓜更薄，里面的瓤红红的，丰盈，咬一，甜到心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