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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第一节课，泳池没人，灯是关的，门倒没锁，泳池的也是满的。两人推开大门，绕着游泳池，往更衣室走。

    「而且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接近更衣室时，安娜突然开。

    「啊？」

    「我把你的学号报给教官了。」

    晓绫愣了一，而後声笑了起来，骂了一串脏字，一边朝安娜跨一步、抓住她的肩膀，往泳池一推。安娜也笑了，她揽住晓绫的腰，顺势把对方一起拉了去。

    虽然浅，但底更暗，两人又存心不让对方先上去，扑腾了好一阵才先後攀住池缘上岸，坐在岸边大呼x1，又是止不住地笑。

    「我就知你不忍心看我一个人sh透。」安娜挑衅地挑了挑眉。

    「妈的有病。」晓绫边笑边咳着骂。

    淋浴间里蒸气氤氲。

    她们奢侈地用烘手机烘乾衣服，随便拿了卷卫生纸卡在手，让它轰隆轰隆运转不停。安娜的声音穿过声与烘手机的运转声：

    「你今天g嘛跑给教官追？」

    晓绫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因为今天天气不好。

    或许是教官那绿se军服忽然很扎。

    又或许是因为，黑板上的学测倒数，终於剩不到六十天了。

    晓绫有时会作一个梦。梦里不断响着滴答滴答令人烦躁的背景音，她孤一人蹲坐在教室或t育馆或不知学校的哪个角落，四周很暗，四面八方不断有猩红的雾气b过来。似乎又有什麽人在追着她，只闻远匆促的脚步声而不见人影，她只能鬼鬼祟祟混在一堆杂之间奔逃。

    然後，杂沓的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滴答滴答的声音还在持续，而猩红的雾气最终满了整个空间。

    醒来後她想，她才不要那样。

    混迹於世，彷若透明。

    si得默默无闻。

    「反正我们最後都会si掉。」就在安娜以为晓绫不会回答她时，隔淋浴间响起了对方的声音。

    「我才不要一声不响就挂了。多无聊。」晓绫懒懒地关掉莲蓬，用浴巾包住t，走向烘手机。

    安娜轻声笑了来：

    「好中二，我喜。」

    沉默一阵後，她又说：

    「你才不会一声不响就挂了。要是你挂了，我就去全世界放烟火庆祝，昭告天。」

    「就知你对我最好了。」虽然还在淋浴间里的安娜看不见，不过晓绫仍给了她一个飞吻。

    晓绫乾了发，拿起她锺ai的发饰，嫺熟地安上。她瞥了一安娜，後者正对着镜，仔细地顺直发尾。

    远方依稀能听见第一节课的课钟声。

    晓绫忽然笑了。

    在这个猩红雾气逐渐b近，而她们正越来越透明的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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