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开待在一起的时候什麽都不太介意:「可是我的生活很平乏的，可能没有什麽丰富的素材。」

    「你喜弹琴不能算，对吧？」我，我几乎每天都是去听琴的。

    纪开了，他的神se虽然一向看不太绪，神倒是很专注。

    「公平起见，看书也以外。」他微妙的补了一句。

    「看书怎麽了?」我笑。

    纪开微微朝我了个动作，不容否认的分析:「看书当然不算，我见到你的时间里你大约有四成时间都在看书，三成和我讲话，另外三成大约是冥想或看我弹琴。」他说完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看了纪开一:「原来你都没在认真弹琴。」

    「一心多用。」纪开说。

    「不然你先说说你还喜什麽吧。」

    「我还满喜绘画、或是速写之类的。」纪开说，神se带了一玩味。

    「你知吗，我看你还喜观察东西，一看就能专注很久。」他说。

    他这一提，我倒好奇了起来:「怎麽」

    纪开把他的手记翻到正面给我看，上面是我坐在纪开後面的石阶上，垂看着他涂改手记的画面。

    我差把手记拍回纪开脸上，他却笑得特别开心。

    傍晚的光线是se的，和秋末逐渐寒烈的温度显得截然不同，令人贪恋。

    「这里连像样的窗都没有，没一阵就是冬天了，你不怕着凉吗？」我曾经问过，再怎麽讲纪开的一床被也就只是薄毯，随意非常。

    「没事。」纪开那时只是啃着手里的乾粮砸了砸嘴，毫不在意。

    或许该等我有空的时候顺便去市集里给纪开找一床鹅绒被什麽的，他实在太不上心了。

    纪开直到回到藏书阁里也没有再弹琴，不过仍然维持他文静优雅、一脸专业的行事作风，弯着劲瘦的背脊盘在沙发床上，鼻梁骨上架着一副终於看到派上用场的镜片，骨靠着墙，垂抱着另一撂纸堆涂涂写写，姿态一副山雨yu来的沉静伟岸。

    明明相年轻得不合时宜，角收笔带着一gu少年人专属的灵气。

    钢琴上放了一盏灯，hse的笔染开室略冷的温度。我坐在琴椅上，曲看书，偶尔彷若不经意的顺带看人。

    书里讲了一个牧羊人的故事，他每天一个人起床，去放羊，今天这个山，明天那座，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中途不小心睡着，回过神来发现边的羊群全都不见了，正在满山找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迷了路。

    我没有问纪开在写什麽，一如他从来不提自己的来，隐约为彼此保留足够温却不过线的t贴。

    纪开写着写着，倦怠似的一个吐息，放手记，望着窗的方向看。

    我是侧坐的姿势，只是稍微用角看他。

    「你有真正去过吗？」他问。

    我停顿了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