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这几句话，赵德良便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两人自然知，这是表示谈话结束了。唐小舟更加的醒目，为了防止谈话对象未能及时领会，先已经站了起来。梅尚玲和文舒因此站起来告辞。两人已经走到了门，赵德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尚玲同志，你再等一。

    赵德良说，有个方案也好，不打无准备之仗嘛。而且，有准备，就说明我们对工作负责，对同志负责，这是良好的态度。

    唐小舟暗想，这个王会庄真是昏了，如今的官员，有几个经得起查的？他这愚蠢的法，就像足球比赛中，球员主动激怒裁判员的自领红牌行为。有些官员的事，显得极其弱智，用常理是无论如何没法解释的。

    梅尚玲说，这样的调查，我们还没有搞过。我想，我需要和文副商量一，拿个方案来，再向省委请示。

    民间有句俗语，叫茅坑不臭搅起来臭。王会庄如果将来有什么麻烦，那肯定就是他自找的。

    赵德良说，没有。我已经说过了，这只是一次例行监察。

    梅尚玲于是转过，再次走回到办公室中。

    无论是梅尚玲还是唐小舟，心里都已经明白。虽说这仅仅只是一次监察调查，却并不排除更的可能。如今的，谁经得起调查？民间有段说，不查，是天灾，一查，是人祸；不查，都是孔繁森，一查，都是贪官；不查，鲜，一查，原来都是豆腐渣；不查，个个人模狗样，一查，全都男盗妇娼；不查，他是公仆，一查，原来他更喜女仆；不查，都在为人民服务，一查，都在为人民币服务。

    赵德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屉，在里面翻找了一，一份文件，递给梅尚玲说，这里有一封举报信，你带去看看。

去，赵德良说，小舟，你一记录。

    唐小舟立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拿来录音笔和记事本。赵德良办公室的沙发，被围成了一个四边形，主位是两张单人沙发。梅尚玲和文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唐小舟坐在侧面的短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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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放之四海而皆准，似乎完全没有必要讲。同时，唐小舟也知，有些官场废话其实不废，该讲的时候，一定要讲。尤其赵德良要求唐小舟了记录，那这个记录，就需要拿到办公厅檔案室存檔。一旦存檔，就会有很多人能够看到。无论是省委还是省政府，相关工作人员，只要拿着工作证，便可以查阅。正因为如此，赵德良的这些话，应该是准备给那些想看的人看的。

    赵德良并没有说举报信容，也没有说明将这封信给梅尚玲的目的。

    文舒问，关于这次调查的范围，省委有没有什么意见？

    三意见表达完，赵德良问他们，你们有什么看法？

    赵德良说，刚才开了个临时常委会，决定对柳泉市的王会庄同志行纪律调查。据常委会的决议，调查由你们二位负责。在这里，我说三意见。第一，这次调查，是应王会庄同志的请求而行的。王会庄同志要求省委对他个人一个结论，省委常委会讨论后认为，王庄会同志的要求是正当的合理的，应予支持。所以决定成立这个调查组。第二，这既不是一次提考察，也不是一次违法违纪调查，仅仅只是纪律监察。这个度，调查组的同志一定要把握好，必要的话，应该向面的同志解释，尽可能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第三，调查组的同志，要有一个准绳，那就是实事求是，公平公正。既要对党的事业负责，也要对同志负责。

    唐小舟没有看到举报信的容，却已经猜到。所有这类信件，都通过他的手给赵德良，他自然清楚，其中有举报王会庄的，举报的容是王会庄作为分文化、教育、卫生的副市，竟然收受医药代表的额回扣，向医院推介他们的药品。这封举报信，唐小舟在任职不久送给赵德良了，或许因为没有的细节以及举报人的资料，赵德良既没有圈阅也没有批示，只是将举报信留在了自己的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