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太医喊了这一声，现场有两个人都能答应。前朝皇帝此时发散、双浑浊、面容憔悴，没有半人君之姿，看起来倒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当日咱们这位皇帝陛，伪装成老太监让朕给他诊脉，朕还是觉得开来的药方没什么病，一定能治好他的病！”楚玉依旧是一副十分自信的模样。老太医觉得她这副样，熟悉得再次勾起了自己的心理影，没啥本事还喜胡给人看病，这庸医，就是他们的行业大敌！但如今楚玉份不一样了，老太医本来应该忍住的，但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秉持着多年以来守的医，鼓起勇气问：“陛，当初那个药方您从何而来？是哪本古籍吗？”楚玉理直气壮：“朕这样医术了得的天才，放在你们杏林界，也能被尊称一声医帝，朕开来的药方，还需要遵循什么古籍吗？难不是手到擒来吗？”老太医：……她来了她来了，她又带着那些胡言语走来了。这话老太医虽然觉得荒谬，但想到楚玉如今的皇帝份，她又懂医术，四舍五也能被称呼一声“医帝”吧，只要她兴就好。“陛，胡用药是会死人的。”老太医忍不住提醒。楚玉一摆手，说：“没事，前朝皇帝而已，死了就算了。”老太医心一梗，仔细一想似乎也确实是这个理。楚玉满脸激动地看了前朝皇帝一，搓着手说：“朕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一次遇到这样的疑难杂症，却不能验证药方，朕在边关的每个晚上都在想着这方，这件事已经成为心执念，若事不能解决，只怕此生难安。”前朝皇帝和老太医听到这话全都悚然一惊，他们忍不住怀疑，楚玉谋反的初心，是不是就为了让皇帝给她当试药人！老太医没敢问，但前朝皇帝在经历过求饶无望之后，他知自己时日无多，便直接问了来。楚玉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谋反，但是她坏呀，对这个死人还要杀人诛心，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扯谎：“对呀，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又何必劳心劳力起兵谋反，造反又不是过家家，谁会闲着没事玩这个？”“归结底还要怪你自己呀，当初为什么要藏尾让我给你看诊？开了药方你又不吃，这不是在存心耍我玩吗？”前朝皇帝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他满嘴苦涩，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些事，为什么要勾起楚玉治病的念。两天之后，由中净房有经验的老太监动手，为前朝皇帝主持了净仪式。三个月后，老太医将这次治病全过程记录在册，上呈楚玉。楚玉接过这份写得满满当当的脉案之后，一目十行地看了去，一直翻到最后面。她这才得意洋洋地盯着老太医，说：“老家伙，你瞧瞧，朕是不是医天才？你看看，明明是朕一拍脑门想来的治疗方案，居然就能帮助病人药到病除！”老太医回想起自己这三个月每天战战兢兢地照顾前朝皇帝，几次发烧，都是他拼尽全力才将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忙活这么久，夙兴夜寐，没有一刻能安心休息，睡梦里都怕病人突发恶疾就这么噶了，老太医觉得自己的发都掉了不少，才换了楚玉如今的成功。楚玉能够岁月静好，说到底不过是他在负重前行罢了。老太医尴尬陪笑，又试探着说：“陛，既然病人已经痊愈，老臣离家已满三月，甚是思念家中亲人，可否归家探望？”楚玉摆了摆手。老太医行忍住嘴角的弧度，加快脚步准备离开。但楚玉又说了一句：“回家休息三日，你就继续回太医院任职。”老太医脚步一顿，到底没有说拒绝的话，虽然这些天很辛苦，但能够亲见证一离谱的治疗方案产生作用，他心里其实觉得这时间的很值。老太医刚刚离去，楚玉便转看向一旁正在奋笔疾书的史官，问：“记好了没有？”史官刚刚写完最后一笔。楚玉看了两，立不兴地说：“朕教你的那些话怎么没写上去？”史官一脸为难，他想着那些诸如“此人有医帝之姿”“此人恐怖如斯”之类的话，实在是太浅显直白，一文学都没有，他实在无法笔。“写的这样晦涩，这不是等着后人曲解吗？”楚玉忍不住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