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买心吗？挞两钱、枣糕四钱。”崔二娘端起笑脸，洋溢地接客。那老妪指了指唐玥：“我在她那买过挞，三文钱一个，现在便宜了？”崔二娘立刻接话：“没便宜，她还卖三文，我卖两文。”唐玥面彩地转看了，这脸，撕来能补城墙。老妪“哦”了声，低琢磨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走到崔二娘的摊前：“我要个挞。”崔二娘得意起来，降价果然用，一看这老妪就不是有钱人，肯定选价低的啊。老人家接过挞，握在手里了，酥了，不酥，重新放到摊车上：“你帮我烤一烤，这酥不脆了。”崔二娘一气提不上来，这老婆事还多，犹豫半天就买一个挞，还那么多事，烤一不要，要费多少黑炭清楚吗？老妪指着唐玥：“她都是烤酥脆了才卖给我。”崔二娘没好气地接过来：“又没说不给你烤。”看得唐玥掩嘴笑了。本来就不保本，现在又折了炭火钱，崔二娘重重“唉”了声，心里默默计算着亏损了多少钱。老妪付了两文钱，拿着挞当街咬了一，焦味太重了，挞芯儿不，烤得太了，也不唐小娘的甜，跟舍不得放糖似的。“怪不得便宜，难吃。”老妪随手把挞扔了，当着崔二娘的面，来到唐玥的摊前，“丫，我还是买你的吧。”给崔二娘气的差冒火。唐玥“诶”了声：“阿婆，您要什么？这是今儿新推的心挞，要不要尝尝？”老妪目光落在切开的新品上，还没开，就听旁边崔二娘：“乌漆嘛黑的，一看就不好吃。”“免费尝的。”唐玥。别看这老人家年纪大，接受新事能力良好，连传统的枣糕都买要，连着两日来买挞。说起来，大乾朝女人的地位可不比男低多少，街上生意的女不占少数，听说皇里还有女官呢。老妪是信唐小娘的手艺的，同意：“那我尝尝。”一小块奥利奥心挞，老妪有些瘪的嘴吧咀嚼着甜品，浑浊的睛亮起光。尝完后，她：“五钱一个是吧？给我包起来两个。”唐玥“诶”了声，麻溜去包挞，包之前必须先给人回炉烤酥脆了。崔二娘脸沉，握了握袖中的手。

    与此同时，略显吵闹的声音划破裴府的寂静。“所以郎君知这是什么心了吗？这叫奥～利～奥～”方恒一手举着刚买回来的奥利奥挞，一手指着黑白黑三层夹层，跟个教书先生似的，还是教幼儿园的。裴泠面无表看他表演，觉得前这人八成是个傻。他无声叹了气，别开，在油纸包里另外取一只，凑到鼻尖闻了闻。依旧是淡淡的甜香，很轻，像风带着香短暂停留一瞬，又走了。而后他把甜品送中，微垂着眸，享受味上那与世不同。奥利奥饼酥酥脆脆的，尝起来有清苦的味，混在甜味中，反而更显得与众不同，牙齿刺破挞，厚的巧克力酱迫不及待来，比蜂还要黏稠，味却比奥利奥更多了几分清苦，回味甘甜。裴泠觉得略带清苦的甜比纯甜更有韵味，不自觉闭上睛去享受尖上的甜苦。直到听到几声“哧哧”的笑声，他才睁开，果然看到又是方恒个不安分的。“何事发笑？”方恒忍着笑，取来铜镜，给裴泠瞧。山雪原般郎君的嘴上沾了一撮黑黑的巧克力浆，像雪地上落了新泥，更像留了一撇小胡。若是方恒自己吃了满嘴黑，尚且没那么好笑，可这事放在裴泠上，怎么会这么好笑。门外两个侍从也瞧见了，不敢如方恒似的笑声，只能死命憋着，脸憋的通红。裴泠到底是矜贵之人，睨了方恒一，淡定地取过帕，仔细了，用饮一杯茶清。“剩的你们分了。”裴泠每日吃甜品并非于腹之，只是用来检测甜觉是否恢复。目前来看，只有在吃到唐娘的甜品时，才能尝味，其他一概是蜡味。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梳包双髻的姑娘，一笑两个小梨涡，不知那小娘究竟有何与众不同之。方恒就等这句话呢，一向，裴泠尝后的心都是他们这群人理，以前也就罢了，自打换了唐小娘的甜，这可是件绝的差事。他麻利地把油纸一包，扫去了。今日格外，日移过正，晒得人直犯困。唐玥带来的奥利奥心挞已经卖了大半，这甜是真好吃，只要吃过一次的人都会被那独特的味征服，买一个都嫌少了，不够吃。因此这新品卖的比前面几都要好。反观崔二娘那边，虽然降价了，骗过几个贪图便宜的人，零星卖去几样。可人家又不傻，一分价钱一分货，安城里又是富贵之家居多，宁愿买贵的好吃的，也不想买便宜难吃的，否则买它嘛，直接买胡饼吃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