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微握着玻璃杯和纸巾，埋首在双臂之间哭泣，肩膀不停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控制住了自己，将失控的嚎啕大哭压抑成了隐约的泣。这时候，原微察觉到手臂上传来了的，他迟钝地抬起，透过满是雾的镜看到了一双友善而的睛，是黎锦秀的一只金。

    这只金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一直在用他的鼻轻轻地碰原微的手臂，像是在安他。

    “……谢谢……”原微喃喃地说。

    黎锦秀轻唤了一声：“小金。”

    闻言，小金摇着尾跑回了黎锦秀的边，张开了嘴，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就像在对他笑似的。

    黎锦秀摸着小金的，神温柔地夸奖：“好乖。”

    看到这一幕，原微眨了眨胀痛的睛，恍然间，前的黎锦秀似乎又变成了十年前的叶澜芝。

    不，那不是叶澜芝。叶澜芝已经死了。

    原微怔怔地神，泪顺着脸颊无声地落，手中的玻璃杯也不知觉间倾斜了，黎锦秀提醒：“小心杯。”

    “噢……”

    原微回过神，将装着蜂的玻璃杯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又狼狈地取镜，低匆忙掉了自己脸上的泪，“……对不起。”

    黎锦秀这才看到他的一片青黑，似乎这段时间都没能睡好。

    平心而论，黎锦秀并不是很想关心原微的事。从小到大，他听说过、也接过不少像原微这样他人人或以人的份转正同时自又没有背景的人，黎锦秀太清楚原微最近会经历什么事了。

    曾经的季云驰虽然莽撞，但有一句话却说得很对。

    德和法律对他们这家、这圈层的人来说，约束力远小于他人。这句话不正确，却能在多数的况实现。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比起一般人，事后他们所承担的东西——无论是犯错的成本，还是犯错后要付的代价——都要少得多。

    就拿季听来说，他现在是落了，但季家还在，他经营多年的人脉关系网也还在，只不过是一时形势所，该低调的低调，该避嫌的避嫌，远远没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刑满狱后，季听一样还有许多路可以走——譬如经商，譬如国，总之，离一般人所想的穷困潦倒、人人喊打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