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问一问陆宛对江雪澜的看法，不曾想及到了陆宛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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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二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一路无言的回到了陆宛居住的院，在院门分别。陆宛回到房中，晏清河已经在房中等他，听到推门的声音，他立时起，走到门前，伸手捉住陆宛的手腕：“怎么去了这么久，让为兄好等。”“师兄，”陆宛回手腕，慢慢走到床前坐，若有所思地问：“你说，若是一个人，他有天大的苦衷，他因为自己的苦衷……不停地犯错，该怎么算呢。”晏清河皱眉，本想问他为什么问这个，想了想，还是认真答：“既有天大苦衷，那么倘若他犯的错不及到为兄的利益，那为兄便不会指责他。”他本就不是什么心良善之人，更不屑于像晏时和那般装模作样，在所有人面前装成大度的模样。他与晏时和一母同胞，自然知自己的兄弟是个怎样的人。“宛儿，”晏清河在床前单膝跪地，将手放在陆宛的膝盖上，“你可是有什么心事，不要藏在心里。为兄虽然严厉，但是对你……”剩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松开了皱的眉，伸手摸了摸陆宛的脸，带着厚茧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肌肤。陆宛垂眸望着他，神有些怔怔，半晌后才，“陆宛自幼无父无母，也没有见过家人，从小到大，一直将师兄当作自己的亲兄。”晏清河嘴动了两，终是有些不甘，问：“那老二呢，你对老二，也只是把他当作兄么。”“自然。”陆宛目光澄澈，他小时候便参透了这兄弟二人的。晏清河看似格乖张暴戾，实则吃不吃，你态度越决，他越拿你没办法。晏时和则是不吃，陆宛是个和，所以觉得他比晏清河好说话些，有什么事也更愿意找他帮忙。但实际上，这二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一样的，都是仅次于姬慕容的家人。 他还活着腊月过去将近一半，京中很是闹。即使外面天寒地冻，不少商贩仍是裹着夹袄，两只手收在袖筒里，缩着脖站在街两旁卖力吆喝，想趁着年前多赚几枚铜钱，回家过个好年。“咳咳——”房中燃着炉，炉火添得极为旺盛，在房中呆久了便觉得气闷。文公公一边抓着太师椅的扶手咳着，一边招了招手，婢女立刻捧着痰盂上前。文公公的肤好似一张皱了又被人展开的宣纸，带着几分浮，以及不自然的红。里的太医来看过，说这是肺，随意开了几张清的方，让文公公吩咐府中人去外面的药铺抓药煎服。太医本就看不上文公公是个阉人，如今他离开皇，没了在天面前的话语权，便更加瞧不上了，就连看病都格外敷衍，没坐多久就要离开。“去送送周太医。”文公公朝旁的婢女使了个颜。快走到门时，婢女了一个鼓的荷包给周太医，脸上挂着笑：“劳烦周太医跑一趟。”周太医接过那荷包，拿在手里颠了一，收袖，依旧吊着嗓音，不冷不冷：“圣上念着文公公昔日在御前伺候，听闻公公不好，特地让我过来看看。若要谢，就请谢圣上吧。”“是是是，”婢女好脾气地笑笑：“周太医说的是。”带周太医的后脚踏文宅，门的小厮关起木门，方才还笑眯眯的婢女瞬间换了副脸，对着门啐了一：“势利的东西。”文公公还在中当值的那会儿，他可不是现在这态度。越是到了这时候，越能现晏家那二少爷的好。婢女穿着碧对襟小夹袄，姿依旧是聘婷婀娜的。她回到房中伺候，故意愤愤不平的模样来，果然，文公公抬了抬松垮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文公公肺里有痰，气时发“嗬嗬”的声音。婢女站在他旁听得真切，她端起旁边的犁羹，拿勺舀了舀，喂到文公公嘴边，将那周太医的话添油加醋补充了一番，到了末尾还要加一句：“若是晏二公在就好了，您何苦受这气。”还有文公公在里收的那些个儿，往日里一一个“老祖宗”的叫着，如今文公公被安排了，一个两个的就跟死了一样，也没个动静。边的婢们纷纷不满，还不忘夸赞晏时和几句。文公公将她们的话听在心里，眉微皱，但是顺着她们的话问：“晏家的老二什么时候回来，可有消息？”婢女摇，说是不知。夜了，婢女去倒痰盂时，走到宅中角落，左右张望一番，见四周无人，便打了一声呼哨。一只灰鸽从屋檐上飞，落在她手中。婢女动作熟练地拆灰鸽脚上的字条，将字条收袖，扬手将它放飞，捧着痰盂离开，并未在此多停留。到了光亮，婢女避开人打开竹筒里的字条看了一，字条上写了短短两行字，字迹苍劲有力。婢女看完后将纸条一送中，竟是直接吞了去。后半夜，文公公被噩梦惊醒，浑盗汗。他躺在床上着气，剧烈起伏着，想唤人来蜡烛，连叫三声，外都无人答应。怎么回事？文公公抬手了额上的薄汗，间发嗬哧嗬哧的动静，肤枯皱的手扶着床板，想要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