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总归还能努力帮她过得好一儿。不止是她，还有仍在牢里的一个弟弟，放去的叔叔、婶婶和母亲。

    虽说理智而言，当时朝廷已查上楚家了，他站不站来楚家都还是会走到这一步。但午夜梦回时，他还是总禁不住地这样自问。

    可里的人那么多，太的妃妾也有好几位了，一时的荣本算不得什么。

    再说，他还欠着太两万多两银呢。

    沈映说她现在在太跟前，前阵得了位份，这似乎是个好消息。

    .

    现能靠的只有他这个当哥哥的了。说起这个，楚成心里总有些自责。

    沈映伸手接住，拿稳一瞧，纸包的捆绳覆着张纸，上写着八个大字：芝麻酥糖、生酥糖。

    想安安稳稳地活去，家里的地位不说至关重要，也总有一两成的影响。就拿太的养母舒妃来说吧，这位压就没真正得的时候，可凭着是先皇后的胞妹、太的养母，也混成了里数一数二的人，日比那些风光一时的小嫔妃要舒坦多了。

    两万多两啊！自从背上这笔债之后，沈映真是觉自己卖给太了，平日里一文钱都不敢瞎。

    那糖是京里一家有名的南糖铺的，真值二两银。楚家没倒的时候，家里常年备着这些东西。楚成对此不兴趣，哪次回家也没专门吃过，但他妹妹楚怡喜。

    沈映不想计较钱，可也实在是疼。

两三年，对他这样旁支的宗亲来说也是阖府大半个月的开支。

    “……谁想跟你算这个了。”沈映被他说得过意不去起来，皱皱眉，转要走，楚成却笑说：“你还是算吧，我这还匀了二两来给你买东西呢，你要是不记这账，便成了你自己买给自己了！”

    楚成倒好，十两银一衣服……

    从前的二十年里，他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心里潇洒得很，从不曾真正地顾过家。现如今，他虽仍是那么一副潇洒样，但只要空闲来、闭上睛，脑里就全是家人。

    东里，楚怡在接来的几日里，发现自己与太了一个奇怪的相模式。

    ——什么糖能这么一小包就值二两银？沈映到被戏，也没谢，冷哼一声便继续走了。楚成自顾自地复一声嗤笑，也懒得多解释。

    ——太每天中午来找她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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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也不知楚怡现怎么样了。

    他偶尔会想，若自己当时没站来揭举父亲在科举之事上受贿舞弊，楚怡现在的形会不会好上一？

    “唉——”沈映重重地叹了气，没应答，楚成又笑：“这十两也记我账上，来日我还你。”

    楚成绷着脸看了他的神半天，没绷住嗤笑了声：“别心疼了。你放心，我保准给你把这差事办漂亮。到时太殿给的赏银，怎么也不值十两。”

    而且这饭吃的也是很有趣了。里规矩多，讲究不言寝不语，她一开始在太面前十分小心，低眉顺地装着乖巧，可

    沈映被他说得转过，正要问买了什么，一方两个拳大小的纸包迎面砸了过来。

    太每天晚上也去跟太妃用膳，但这不一样，跟太妃只吃个饭主要是因为太妃有着不能行房。天天跑到她这里来吃就比较奇妙了——她这算是混成了太的饭搭？

    至于楚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