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若有所思地。

    “莫公公说得对呀……这案原本就没有那么复杂。”

    于是乎，他冲堂：“张小德，你如何证明自己向莫王氏……哦，不，王氏卖？”

    这问题好回答得很。

    张生x有成足：“回大人，我跟她同去客栈开房，倘若不是卖，那是去什么？哦，对了，我向她卖了不止这一回，客栈老板能证明。”

    “瞧这卖郎，还反问起御史大人了。”接着，莫安泰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你若真卖了个，就卖成了老翁，只索赔二百两……会不会不甘心？唉，看你的样，像是没啥底气嘛！”

    这一问，又令张生有些怯了。说真的，倘若不是叫自己摊上了，这般事儿，他自己都不信。

    见张生低了，莫安泰又叹了气，“话说，二百两真的够你跟你娘过余生么？你们的说法，往常，你们娘儿俩都能去卖；往后，就只有你娘一人能卖了。要不了多久，她也卖不动了。区区二百两银，只怕日后吃饭都成问题。”

    见状，那涂脂抹粉的老妇人连连磕，“还是这位大人心好，想得周到……回大人，老已经不卖了。区区二百两，不够日后吃饭……”

    莫安泰拿起御史面前的惊堂木，狠狠一拍：“张小德，你若有底气就别怯！该要多少，便要多少。说，要多少？”

    张生咬咬牙，“五……哦，不，一千两！就要一千两。”

    御史凑到莫安泰耳边，轻声：“一千两，怕是有儿多呀！”

    莫安泰一副语重心的样，“唉，卖个就卖成了老翁，换是大人你，心里憋不憋屈嘛！人家本来还能活个几十年，看这样，余的日，连十几年都成问题了。折了条命才换回一千两，也没占上啥便宜。”

    “可，”御史难为，“他这是条贱命！”

    莫安泰板了板脸，“这就是大人你的成见咯，你光说卖的贱，却不曾想过，若不是穷得叮当响，谁肯去受这委屈？而买的就不一样了，揣着俩臭钱，就去糟践别人！你再想想，究竟是哪个贱呀？”

    御史虽不赞同，却不敢违抗莫安泰，毕竟人家四品，他六品。

    于是乎，一拍惊堂木，：“王堂，本官判你即刻赔张小德一千两！”

    王堂不服：“他刚刚才索赔二百两，缘何判来一千两？”

    御史唯有将错就错，两一闭，大声：“原告可以改主意！只需客栈老板证明，确有此事，你就得赔！”

    这一千两银赔得王堂r0u疼，加之在堂上受的耻辱，他简直恨得牙。离开衙门前，他愤然冲阿晚丢一句话：“贱妾，老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声音并不小，堂上的莫安泰亦听到了。

    莫安泰知，这句“兜着走”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暗暗发愿，能尽快瞅机会远走飞，在这之前，定要保护好阿晚。

    回莫府的路上，阿晚地挽着莫安泰的手臂。

    “相公，你别为这件事儿休大夫人。”

    莫安泰笑：“你是怕她爹报复你？放心，有我在。”

    其实，阿晚全然没把王堂当回事儿。她只是觉得，如果莫安泰为了此事而休了王氏，不就等于承认自己被扣上了绿帽了么？

    可是，她又不想对他讲这话。便了，“有儿怕，你答应我，好不好？”

    莫安泰已定了远走飞的决心，休不休王氏本就无所谓了。为了宽阿晚的心，便答应了她。

    “好，我知你胆儿小。”

    ……………………

    王氏赶慢赶地回到莫府，跪在大门，等着向莫安泰请罪。而莫安泰一行，则是悠悠哉哉溜达回去的。以至于还没见到莫安泰，她的双膝都跪酸了，可她还不能起来，因为她觉得，一旦莫安泰休了她，回娘家去，是要被爹打si的。

    见阿晚挽着莫安泰从夜se中愈走愈近，王氏狠狠地拧了自己的脸，好再挤来一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