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你除了对不起还会说什么话？咳嗽声越来越重，张佑年顺着沈桂舟的背，让他别说话了。云易的温还没倒来，沈桂舟猛地咳了一，似乎咳到胃痉挛，整个人瑟缩了一，待他缓缓拿开手时，手掌心摊着血。张佑年瞬间抓过他的手腕，愣愣地看着他手掌心的血。沈桂舟咳笑了，对张佑年说：如你所愿，我要把自己咳死了。不三七二十一，张佑年捞起沈桂舟就往酒吧后面走，他的车停在那里。似乎刚刚咳嗽费了太多力气，沈桂舟没挣扎，任他拉着，坐上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张佑年开动汽车，用车载蓝牙连上手机，拨给医院医生，手抚上方向盘，后知后觉一阵刺痛，不止是手心的，还有腹。应该是又血了，张佑年低看了一，血没渗过衬衫，应该还好，等送沈桂舟去医院，他再去理理。沈桂舟好像也注意到了，眸从他的腹掌心掠过，偶尔轻咳几，拧眉阖，又想起什么似的，重新睁开睛划拉文字转语音打字：要不然我们一起死了算了。听得张佑年心一悸，文字转语音的声音他很熟悉，冷冷淡淡的，是沈时疏的声音。什么？他哑然。前面有一条海滨廊，有个楼梯，冲去正方往是石堆，没有人，很合适。声音很冷，容更冷。张佑年：你在想什么。沈桂舟没再讲话，沉默的汽车，时不时响起他压抑的咳嗽声，还有张佑年略微沉重的呼声。接近沈桂舟中说的那个楼梯时，沈桂舟突然朝他伸手，抢夺方向盘。张佑年连忙打双闪急停，但还是被沈桂舟转了小幅度方向盘，整辆车失控般往路边撞去，撞到路边缘猛停来。他后怕地急着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桂舟，后者一脸淡漠地靠在车窗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这样会死的你知吗？张佑年说。沈桂舟不可置否。张佑年：和我一起死，你男朋友怎么办。沈桂舟：什么男朋友。张佑年：纪忱。沈桂舟斜睨了他一，似乎觉得很好笑：看看脑科去吧。张佑年：你不是沈时疏吗。沈桂舟：有病。沈桂舟推门就要车，张佑年伸手抵着门，不让沈桂舟走。张佑年：不是你让沈桂舟去找纪忱的吗？你不是沈桂舟。他真的在前人上看见了沈时疏的影。

    沈桂舟：沈时疏才不会让我去死。你还真是乐忠于在我上找另一个人。张佑年：沈桂舟继续打字：就算我是沈时疏，我和谁关系好，和谁往，关你事。张佑年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话。汽车应该被撞凹了一角，还打着双闪，时不时有心的人停车来敲门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张佑年礼貌拒绝，车再次陷沉默。他觉得沈桂舟应该不会再说话了，又担心沈桂舟再次抢方向盘，沿着路边望去好几十米，确认很一段路都没有缺了，挂挡准备起步。沈桂舟突然动手打字：你们在一起过吗？张佑年一愣：我和谁？沈桂舟：沈时疏。张佑年没开动车，手搭在挡上，一边回想。和沈时疏认识，其实是沈时疏主动的。大三上学期，他还记得那天，11月13号图书馆，那天沈桂舟一反常态，直接坐到了他对面，一抬就能看见，沈桂舟一脸平常，倒是他觉得有些尴尬，边写作业，边无意识地开笔盖、关笔盖、再开笔盖。那天早上，周围的人不多，他开关笔盖的声音没有很响，但唯一坐在他对面的沈桂舟肯定听得清清楚楚。张佑年还在走神，想着之前听到的有关沈桂舟的传闻，猜测着沈桂舟终于打算动手了，却只听见对面传来很不耐烦地啧一声，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再开合笔盖，我就把你笔摔了。和印象里的沈桂舟完全不一样，张佑年有些怔愣抬，见到一张十分冷漠的脸，现在沈桂舟脸上。他从来没有在沈桂舟脸上看过这表，仿佛一秒就要发飙。张佑年火气也腾地一上来了：空位很多，嫌烦换位。隐隐约约间，他好像看见沈桂舟隐忍地咬了咬牙齿，再张，语调多了些柔和，尽有些违和，但听得尽量平和了。沈桂舟说：我有事想问你，我们去台说。简直就像表白前扭的女生，他想。结果，沈桂舟只是想找他问问题，理由是他绩，特别是数。张佑年：你怎么知我成绩好，谁告诉你的？沈桂舟：我在你们学院的朋友。沈桂舟不愿多说。张佑年：那你有问题为什么不去问你朋友。沈桂舟脸一黑了：那你上次嘛多闲事帮他解题？